也好,就当是回城后的一场热身。
他没有选择加速,反而信步拐进了一条贩卖各色小吃的巷子。
油炸果子的香气混合着蒸饼的热气,扑面而来。
他停在一个糖人摊前,饶有兴致地看着摊主吹出一个活灵活现的兔子。
身后那两道气息,一左一右,分别隐在了一个布庄门口和一个茶摊之后。
林程延付了钱,拿着那只晶莹剔透的糖兔子,转身又钻进另一条更为狭窄的胡同。
这里是云州城的贫民区,房屋犬牙交错,晾晒的衣物如同万国旗般遮蔽了天空,光线昏暗,气味混杂。
他脚步一错,身形如鬼魅般闪入一个逼仄的夹缝。
那两个探子几乎是前后脚追了进来,却发现目标消失了。
一人打了个手势,另一人立刻警惕地观察四周。
“人呢?”
“跟丢了!这小子滑得像条泥鳅!”
就在他们惊疑不定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你们,在找我?”
两人浑身汗毛倒竖,猛然转身,只看到一只沾着糖霜的拳头在眼前急速放大。
砰!砰!
两声沉闷的击打声,几乎没有传出巷口。
两个王府的精锐探子,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软软地瘫倒在地,彻底晕死过去。
林程延甚至没看他们第二眼,随手将断掉的糖兔子丢在他们身上,转身离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过数息之间。
城西,解忧当铺。
这名字听着雅致,实际上却是一家门脸破旧、生意冷清的铺子,夹在一家喧闹的棺材铺和一家散发着酸臭味的皮货店之间,毫不起眼。
林程延推门而入,带起一阵灰尘。
柜台后,一个身形微胖、穿着锦缎衣衫的中年男人正低头拨弄着算盘,珠子在他那肉乎乎的手指下,发出一连串清脆急促的声响。
他头也不抬,懒洋洋地问:“当东西?死当活当?”
林程程延没有答话,只是将那块黑沉沉的铁牌,轻轻放在了柜台上。
啪嗒。
声音不大,却让那急促的算盘声戛然而止。
钱掌柜打算盘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
林程延这才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说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
“王屠夫,想吃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