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些终日与黑暗、死亡为伴的人来说,这比任何东西都更具诱惑。
死寂的空气中,似乎有了一丝松动。
那数十双死寂的眸子里,第一次燃起了一簇微弱却执拗的火苗。
他们依然沉默,但身体却不自觉地挺直了些许,望向林程延的目光,从审视,变成了等待。
钱振眼底的狂热更盛,他知道,主公用一句话,就抓住了鱼渊的魂。
……
地下演武场旁,一间更加隐蔽的石室。
油灯的光芒,将墙壁上狰狞的兵器影子拉得扭曲。
那份沉重的卷宗,被完整地摊开在石桌上。
林程延的手指,在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上缓缓移动,最终停留在“护卫统领,赵启”四个字上。
“就他了。”
林程延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钱振俯身看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主公,赵启此人武功高强,在王府护卫中根基深厚,直接动他,会不会动静太大?”
“就是要动静大。”
林程延的指尖,敲了敲赵启的名字。
“但这个动静,不能由我们来搞。”
他抬起眼,看向钱振:“卷宗上说,赵启贪墨军饷,私下倒卖王府的军械,甚至和关外的马匪有书信往来?”
“千真万确!”
钱振立刻回答,“我们的人截获过他亲笔所写的信函,虽然只有残片,但足以证明。”
“很好。”
林程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我那位好父亲,镇北王林在虎,最恨的是什么?”
钱振心念一动,脱口而出:“背叛!尤其是与外敌勾结!”
“没错。”
林程延的目光,移动到关系网的另一端,一个名为“刘安”的名字上。
“王府大管家,刘安。为人古板,性情刚直,最重王府规矩,与飞扬跋扈的赵启素来不合。”他念着卷宗上的评语,又结合自己记忆中的那个老头,计划瞬间成型。
“钱振。”
“属下在!”
“我要你,把关于赵启贪墨和私通外敌的证据,做一份假的出来。”
钱振猛地一愣:“假的?”
“对,假的。”
林程延的眼神深邃,“真的证据,要留在最关键的时候,一击毙命。现在,我们只需要一根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