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电话迟迟没有人接通……
熟悉的风吼声忽然降临,席卷了整个区域。
我一愣,心中的绝望渐渐消去了一些,狂喜的指向天空:“好搞定了”
三架鹞式以三角队形低空逼近,那毫无疑问是猎鹰小队,来的是老卢的僚机。
鹞的机翼下出现了盘旋的白色烟迹,开始是六道集中,随即像是马戏团的焰火那样分散开来。响尾蛇导弹在空中高速转折,角度尽刁钻,从六个完全不同的方向扑向纳斯虫。纳斯虫没有闪避,而是把挥舞的触手全都收了回去,紧紧地缠绕起来围绕住看似头部的突起部位,看起来是一个害怕挨打所以抱着头的孩子。
爆炸声震耳欲聋,滚滚而来的热风瞬间摧散了令人恐惧的酸气,也带来了足以呛死人的低氧气氛。
我猛扑在地下,纳斯虫的肌体碎片如狂风暴雨扫过街面,鹞们并未停留,带着狂风低空飞越洋澜湖,向着凤凰广场的方向脱离战场。
最先活动起来的是陶汝阳王煜和我。对于宪兵来说,工作已经结束,对于我们,这只是开始。
纳斯虫三分之一的躯体粉碎,黄绿色的体液流的满地都是,还好这种酸并不对我们的军靴材质起作用,我们只要小心不要把酸液踩得溅起来。散落的肌体碎块不知能否称为“肉”,踩起来感觉像是老化的橡胶,几块大的还在蠕动。
好在它的遗体,我是说包括头部突起,占了它体量三分之二的那一大块,似乎已经绝尽了生机,无声地瘫在地下。鄂大的生物系教授们应该会激动的停止呼吸,这是人类迄今为止入手最完整的纳斯虫标本。
等等,鄂大似乎没有生物系呢……那就武大吧……
“这是什么东西?”王煜踩了踩地下的玩意儿。
一枚巨大的象牙状物,灰白色,钻透地面直插下去。它已经断了,截面粗的像水桶,长度估计至少三四米。这样一个东西切入桥中,可以想象整个光纤中继站都被破坏掉了,难怪边界管理局的总部收不到这一块的信号。
“它的脚趾甲”陶汝阳说,扔给我和王煜一人一把铁锹,“来沿着这根脚趾甲挖开,我们要找到光纤的断点,然后接上它。”
这套光纤网络是由民用设施改的,埋的不算太深,我们下挖了一米就找到了还在冒着电火花的中继站。
纳斯虫的智慧再度令我战栗,这显然是一次有预谋的进攻,狂轰滥炸的同时,这只跑进来的纳斯虫破坏了关联虹桥两边的光纤中继站,就像一个占领了敌军通讯枢纽的特种兵,而且它不想让我们夺回通讯枢纽,所以伤痕累累地持续作战,鹞群来了都不闪避,就是不肯让出阵地。
好在车后备箱里有备用的中继站,我和王煜忙着做光纤端口的修复,陶汝阳蹲在旁边调试中继站。我和王煜的笔记本都已经接上了光纤信号了。
“好了吗?”我擦了把汗,问陶汝阳。
一擦擦下一层皮来,额头火辣辣地痛,看样子皮肤被酸雾彻底给毁了,希望别留疤痕。
不过没时间担心这个,我看了一眼屏幕,7号缺损区还在继续扩大。7号缺损区就是我们头顶这片天空,能量流动彻底紊乱,而且新的光流还在不断轰下。
手机响了起来。
“喂?邱中将啊?我们还在赶工”我对着手机喊。
“别接光纤了他妈的出了什么事?出了什么事?”邱志勇咆哮起来像只狂暴的狮子,“那边到底出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就是轰炸啊轰炸啊轰……”我懵了。
我忽然说不下去了,后半句话和着一股寒气被我硬生生地吞回了肚里。我无意中又扫了一眼屏幕,所有指数正在疯狂地变化着,整个边界的能量正雪崩一样下滑照这个速度,只要五分钟能量就会降低到零,整个边界会像雪融冰消那样没影儿了,整个鄂州将暴露在光流的直接轰击下。
见鬼了能量呢?我们用于维持边界壁的,相当于几百颗氢弹爆炸的能量正无声地消弭
“你他妈……”陶汝阳看着我面如死灰,也扑上来看了一眼,也说不下去了,呆呆地张大嘴巴。
“难道是……停电了?”王煜喃喃地说。
“这玩意儿不靠电能”陶汝阳“呸”了他一口,也是束手无策。
“我们这边监测到整个边界能量在疯狂下降,迅速查实迅速查实”邱志勇还在电话里吼叫,坑外传来了宪兵们骚动的声音。
我把手机扔给王煜,跳上桥面。本该在周围警戒的宪兵们一股脑都跑到湖边去了,正指着湖面激动地说着什么。我跑过去看一眼,只觉得血都凉了,森严的铁护壁正从水底缓缓上升,湖水激动,水花跳跃,有如摩西辟开红海的宏大。
鄂州大炮这不是它该升起的时候,但它破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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