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的方案让他不满的地方太多。旷云野的确有些烦闷,接过烟,往旁边走远了些:“你今天似乎心情不错。”
“还行吧。”夏锦浓勉勉强强地承认了,“毕竟徐奶奶恢复得好,我就也轻松了。”
旷云野走到窗边,抬起一扇蓝玻璃窗。鼻尖呼出白色的烟气,碰上已变成橙红的夕阳,氤氲出一颗颗细小的暖色粒子向上跳跃翻腾,像一群笑闹着的活泼稚子,将快乐传染,让人心头压着的烦闷像也跟着弹跳着散了开去…
原来不讨厌烟味…
旷云野嘴角扬起个类似笑容的弧度:“恭喜。”
话里的情绪并不浓,但仍是叫夏锦浓略略惊讶,投去了探究的目光。
烟气微粒向上升腾,一直漫过男人直硬的发梢,渐渐抚平了他眉间的褶子…
哟,这烟是什么灵丹妙药,能叫人开心,还能叫野男人嘴也甜了点?
夏锦浓涌起些好奇,从桌上跳下来,趋步朝男人过去:“烟很好抽?”
旷云野犹自看着窗外,思绪如那无云的天一般空,随口就问了句心底一直的疑问:“你是怎么想着要学医…?”
突然,手上一空——
旷云野回过神,就见着她刚给他的半支烟,又被她夺了回去。
纯白的烟卷被女人纤长的手指捏着,另一手抵着胳膊肘。红唇轻启,烟卷被缓缓送过去,女人猫咪似的眯起眼,轻轻吸了口。饱满的唇肉嘟起来,缓缓摩擦过的一小截,也正是他刚含过的一段…
“也不咋好嘛,味道。”夏锦浓一手把烟卷又塞回给了旷云野,一边又像极嫌弃似的,轻轻吭着扭身又回走,“啊啊…你问学医啊。”
“那是因为——”酒红尖头的高跟皮鞋敲出和缓优雅的步调,墨云色的长卷发悬在后背,随着脚步划出美妙的曲线,中有几缕调皮的落在男人手边,流水般滑过他筋骨分明的手背:“想——禁欲啊!”
没有煽动的气流,烟头的一点红渐渐熄灭,只剩下一截灰白的烟灰和一截留有红唇印的烟嘴…
烟灰逐步发冷,最后掉在了地上。
旷云野并没有发觉,只是盯着烟嘴上那抹红,思绪迷离…
滑雪场在海城郊外。
十一月初,海城还算得上温暖。平日里一件大衣配衬衫就足以抵挡外界的风与寒,再有些抗冻的,如野男人,一个衬衫加风衣,便也足矣。
这家滑雪场雪用得阔绰,从进大门口,路边的雪松树上树下都铺了层薄雪,前面一个广场,正中央伫立着几个冰雕,隐隐冒着白色的冷气,瞬间就有了冬天的感觉。
方青岚无疑也是个抗冻的,车刚开进滑雪场,看见窗外的雪色世界,就嚷嚷着要下去:“雪哎,雪哎,我都好几年没见到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