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剑穿过黑夜,倏地刺入渎河一处腾冒大水花的河面。
仿佛那里有什么要出来。
铿!
水底迸发出一阵剧烈声响。
声响过后,水花消失,河面复归平静,青霞色飞剑出水,投入远方。
午夜子时,正是不少人家熟睡之时。
狭窄房间中,床上妇女紧闭着双眼,额头冒汗,似在嘟囔着什么。
旁边躺着的男人睡着睡着,忽然感觉到枕边人身子有些寒冷,却还出着黏腻的汗,慢了一拍方才反应过来,连忙推着喊道:“五娘,五娘,五娘醒醒。”
喊声加摇晃具是无用,男人有些慌。
感受着枕边人越来越冷的身子,他首接找来被褥将其裹着,自己也牢牢抱住,这一熬便是到了鸡鸣,那冷就像潮水般消退。
叫五娘的女人睁开虚弱的眼,一眼便看到身边脸色有些发白的男人。
西目相对,男子眼神满是关切,只是她目光却颇为闪躲愧疚。
“五娘,你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可是醒过来了,真吓着我了五娘,你说话啊,莫要吓我。”男人连忙说道。
“哇”五娘哭了起来,哽噎呜咽道:“钱郎,我梦到他了他骂我不守妇道,要把我带走,我说什么他都不听,呜呜呜呜”
“莫要担心,你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在时,尚可靠着撑船度日。可他不在了,扔下你们娘俩,这日子又要如何过?若真是他,应当是不会怪你的。权且当这是一个噩梦吧,接下来日子还得继续过。”
虽说做了个噩梦,可醒来后事情该做还得做。
井边打水洗脸,柳枝蘸青盐咬着,劈柴生火早饭。
天不亮时便要如往常一般弄好这一切。
然后把昨夜泡发好的黄豆洗一下,放入石磨中赶着驴来拉。
这驴的眼睛得蒙着。
不然这倔脾气若是知道怎回事,便是将其捅杀也不愿意再起来干活。
五娘与钱西两人磨了豆浆,烧过后点了卤水,捞出絮物放入垫入纱布的木模,压了石板后便将豆腐搬上板车,挂上驴子,顺带把刚起床的男孩喊上,挂上了板车,一同催着驴子,听着“啊吁啊吁”的不满声往前走。
到了集市时,钱西便与五娘作别,转身去了附近的铁匠铺。
“五娘啊来块豆腐。”一个大婶子挽着包浆竹篮打着哈欠过来说道。
集市人来人往,很快来了客人。
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时候,来往客人多是熟客,自然互相都认识。
“好嘞,你这是怎的了,昨个儿没睡好?”五娘见状关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