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我没听过这儿。
“你不是对石桥峪很熟吗?”
“你知不知道石桥峪有多大?咱们刚刚逛得腿酸,也没逛完六纵六横之中的三条长街。我就是这儿有朋友常来,再熟悉也比不上本地人啊。”
“倒也是啊。”许平阳想了想,随手拉住一个苦工道:“兄弟可知景门?”
这苦工不耐烦道:“自己去前面那块儿看看便是。”
“多谢。”许平阳拿出一个当十大钱塞入他手,转身便示意乔阙芝跟着。
两人下船后,那艘暗红摹竹画舫上很快来了新的客人。
这人赤着脚,手大脚大,手中拿着一只黑色竹杖,额头缠着条首尾相咬的蛇形皮绳,脸瞧着有些沧桑,不过却很白,看着像是个船夫。
“送上门的你不要,还阻我,水娼婆,这是何意?”
“老娘做事用你个水王八教,滚回河底去。”
突然舍内顶棚、窗棂、地面伸出一只只暗红色骨手,骨手如同绳子拧成一只大拳头轰出,这船夫喉中发出嘶哑怪鸣,猛然变得狰狞,脸孔原本就白,忽然变得一片青白,眼睛发黑,满头水藻般的绿发,拿出黑竹杖朝前扎。
砰!
瞬间,一道身影从船中飞射出去,砸入水面,消失不见。
却说许平阳和乔阙芝两人兜兜转转,在这片繁华无比的街坊中一路走一路问,刚休息好的腿脚又算了,得到的却仍旧是无人知晓“景门”在哪。
两人喘着气出着汗,随便找了块石墩子坐下,正打算去吃中饭。
旁边忽然出现一只手,拍了拍他肩膀。
许平阳扭头看去,只见这是个黑脸魁梧、满脸敦厚模样的浓眉大眼糙汉子。
这汉子相貌方正,打扮也有些奇特,脖子上挂着一块玉玦,手腕上系着一根编织粗红绳,腰间还别着把锤子,手上还提着个粗糙的藤编笼子。
笼子里头没有鸟,也没有蝈蝈蛐蛐什么的。
“大叔,有何事?”许平阳起身作揖问道。
这汉子笑呵呵道:“你们找景门怎来这找,去北七街旧巷最后一家。”
“多谢大叔指咦?”
许平阳的了指点刚作揖,做了一半就发现眼前没人了。
忽然旁边肩头又被人拍了拍,侧头看去是乔阙芝。
“发什么呆?”
许平阳指了指空空如也的跟前道:“刚刚你没看到么,有个黑脸大叔告诉咱们景门在哪,你”
“我一转头就看到你在发呆景门在哪?”乔阙芝西下张望问道。
“那大叔说是北七街旧巷最后一家。”
“北七街旧巷?那儿有景门?”乔阙芝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许平阳。
“有没有咱们走走不就知道了?”
“行吧”
于是两人又几乎绕了小半个镇子,总算来到了北七街。
刚到这里时,许平阳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骗了。
和靠近渎河的建筑相比,这里的房子瓦片零零落落,参差不齐,地面上也起起伏伏,青石破碎,道路坑洼,砖缝里长草,老旧墙角长苔藓
这里的屋子很多都矮小,有些甚至歪歪扭扭。
不少房子顶端都长了瓦花。
这些长瓦花的房子,里面是没有人的。
所谓的旧巷,比这儿更破,有三成房屋都是坍塌废墟,大片大片长着葛藤、萝藦藤、山药藤,还有勾人藤、爬墙虎、牵牛花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