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死。
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她要去寻花不休。
她要亲眼看到花不休平平安安!
江献晚眼底渗出一抹凛冽的猩红,双眸充斥着冰冷的戾气。
可异兽似乎并不打算给猎物喘息的时间,蠕动着收紧触手,尝试将她吞入胃囊。
目光触及到那圈近在咫尺的森利锯齿,求生的本能爆出最后的力量。
五指倏尔紧攥成拳,轰向异兽滑腻而柔韧的头颅,眉心金印一闪而逝,将那巨大的头颅直接斩断。
哗——
江献晚拼着最后一口气,双臂用力一划,浮出了水面。
她剧烈的咳嗽起来,忍着春潮期的燥热,凌厉而迅捷的带起一股股水流。
手臂又是一摆,在即将触摸到坚硬的泥土,指间倏尔穿过一缕顺滑、宛如丝之物。
江献晚愣了一下,以为水底还有其他异兽,可当一拳轰出时,不知为何,攥紧的手指下意识慌张打开。
拉了一把。
她抓到了一片再柔软不过的衣料。
面色猝然苍白,猛地侧眸,错愕的视线凝定在那人一袭又素又艳、渐渐沉坠下去的青衣。
心沉闷的一跳,再骤歇。
那人仰面浮在墨玉般的水波上,头颅无力的微侧,露出脆弱的苍白颈项。
湿透的乌如同散开的浓重水藻,缠绕着他的颈子,又丝丝缕缕贴在颊边。
月光吝啬地割开一小片水面,恰好落在他脸上,将那昏迷中的面容切割得半明半暗。
眉似墨染,容貌若画,眼尾微微上扬,含了三分情,又像冰捻一抹疏淡,透出一股又冷又滟的颜色。
让人不敢直视,却又再难移开目光。
可这样一副世间难寻的出色样貌,此刻却是双眸紧阖,唇线紧抿,带着一种无意识的,沉重的痛苦弧度。
浓长的睫毛被水珠压得沉重,密密覆盖下来,在眼睑下投出两弯湿漉漉的弧影,如同暴雨中濒死的蝶翼。
那向来美若名贵玉器般的面颊,是一种半透明的冷白,黑丝萦绕,蜿蜒如墨色的泪痕。
任凭这具躯壳,沉沉坠入幽暗的深河。
江献晚双眸几乎一瞬间充红,四肢骤然脱力,水流倒灌入口鼻。
她面颊上已然分不清是水,还是被呛出来的泪。
双臂用力一划,像是抓住一缕即将消失的天光,死死抓上了那截衣袖。
“花不休……”
她颤抖的声调几不成音,在触碰到他冰冷指尖的那一刻,便察觉出他体内灵力四蹿,是爆体而亡的征兆。
湿红的眸子,看到他胸膛还有一处极深的伤口,带着火灵力的痕迹,面颊上猝然划过两行温热的湿意,隐隐崩溃。
那残破衣料下的皮肉,一团模糊,狰狞而不成形的炸开,伤及心脉,可想下手的人并没有留有余地。
那灵力痕迹明明是他自己的!
他自己刺的?
花不休为什么又会中了催情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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