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吹了个口哨,“厉害。”
她看着裴念,慢吞吞继续:“托你的福。”
这句话倒不是恭维,而是真的。
如果没有裴念给她一对一的补习,她也不会把分数提高那么多。
“这次考试最后一道压轴题的题型,你之前给我讲过。”
“那不谢谢我吗?”少年得寸进尺。
“啊,说起来……之前说拿到奖金要请你吃饭的来着。”陈树净忽然想起来件事,“后来事情太多就给忙忘了,择日不如撞日,不然今天晚上我们出去吃?”
少年挑挑眉,“也行。”
两人达成共识,于是陈树净回了房间,去柜子里拿钱包。
结果一去不返,裴念在客厅里等了半天,也没见她出来。
少年不禁有些无聊,走到她房间门口,扣了扣门:“陈树净?”
“……”里面没有回音。
裴念皱了下眉,不一会儿轻松的神情敛下去,又敲了次门,“怎么了?”
“裴念。”
过了半晌,陈树净的声音终于从屋内传出来了,只是和刚才不太一样,语气低低的:“上次你颜料被摔坏那次,房间里有弄丢什么值钱的东西吗?”
他愣了一下。
皱眉思索了片刻,还是说:“……我不知道。”
“那你回房间看看吧。”她轻声说。
显然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情况发生了。
裴念忽然有些烦躁。
他看着面前紧闭的,属于陈树净的这间房门,有种想要打开的冲动。
但最后还是听她的话,转身去了自己房间。
他讨厌这种感觉。
好像总有什么事,在把他从陈树净身边往外推。
*
最后两个人没有出门。
说好的请客,也变成了陈树净给少年煮面。
一切都不言而喻。
钱包是空的,她放在抽屉里的一千块竞赛奖金不翼而飞。
而裴念去房间里检查完,也发现确实有只手表不见了,但他东西多,之前根本没有注意。
发现这点后他本来没想说的,但陈树净这时已经走到了门口,看到敞开的抽屉里,一只空空荡荡的软表枕,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陈树净久久没有说话。
少年看着她隐在阴影里的侧脸,莫名有些心慌。
顿了顿,下意识开口:“你别想多,这本来就是空的。”
陈树净摇了摇头,不说话。
她曾经住在这个房间,这个抽屉里有什么东西,她这样记性好的人,压根就不会忘记。
那块表裴念戴的频率不多,听他说是来嘉城前朋友给的送别礼,因为当时在机场,就顺手放行李里带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