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眼中的银光渐渐消退,乖巧地靠回父亲怀里。但这一下已经足够震慑——在场的修士们全都低下了头,有几个甚至开始发抖。
陈青山走到儿子身边,伸手轻抚孙子的头发:"钥匙与锁孔合一,门才能完整。从今往后,星儿就是新一代的镇山人。"
岩温阿叔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口带着青铜颗粒的血:"那我们这些老家伙。。。。。。"
"你们的使命还没结束。"陈青山指向远处的五道光柱,"五脉需要新的镇守者。岩温回云南,慕容去川西,巴特尔留在鄂伦春。至于蒙古草原。。。。。。"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山路上走来。巴图鲁浑身缠着绷带,却依然龙行虎步:"蒙古的雄鹰还没死绝呢!"
陈镇玉看着这些伤痕累累的同伴,胸口涌起一股热流。他右臂上消失的纹路突然微微发烫——不是锁链的形状,而是一座微缩的长白山轮廓。
"我会留在长白山。"他看向父亲,"但您。。。。。。"
陈青山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我已经与门同化太久,该走了。你母亲。。。。。。还在昆仑等着我。"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陈星身上,嘴角泛起一丝微笑:"照顾好星儿。他身上的担子,比我们所有人都重。"
当朝阳完全升起时,陈青山的身影化作无数光点消散了。天池恢复了往日的清澈,只有湖心偶尔闪过的青铜色波纹,提醒着人们水下沉睡的秘密。
三个月后,长白山天池畔立起了一座石碑。
陈镇玉站在碑前,右臂上的山形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微光。陈星蹲在湖边玩水,孩童每次触碰水面,都会激起一圈银色的涟漪。
"镇玉。"
他回头,看到慕容雪牵着一个小女孩走来。女道士的青铜化右臂已经恢复了些许知觉,此刻正按在女孩肩上:"我徒弟,慕容雨。以后她会常驻长白山,作为川西一脉的联络使。"
小女孩怯生生地行礼,眼睛却好奇地偷瞄着玩水的陈星。
岩温阿叔的嗓门从远处传来:"都安排好了!云南那边派了我侄孙过来,那小子虽然毛躁,但苗刀使得不错!"
巴特尔拄着新做的木腿,身后跟着几个鄂伦春猎人:"鄂伦春的营地迁到山脚下了。有我们在,一只苍蝇都飞不上来!"
陈镇玉望向远方。五道光柱虽然已经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五脉镇山人的力量正在山川间流转,形成一张无形的网,守护着这片土地。
玩水的陈星突然站起来,小手拽着他的衣角:"爹,水底下有东西在发光。"
陈镇玉蹲下身,看到清澈的湖水中,隐约有一扇青铜门的虚影。门上的锁链完好无损,而门缝中,似乎有一双温柔的眼睛正注视着岸上的一切。
他摸了摸儿子的头发:"那是奶奶在看着我们。"
陈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小石头,轻轻扔进水里。涟漪荡开,水下的门影微微晃动,仿佛在回应。
山风拂过,带来远处雪松的清香。陈镇玉深吸一口气,右臂的山形纹路微微发热。
镇山人的使命,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