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然随意倚靠在货架子边,汪祖给他点上烟,烟雾缭绕,喷吐在他的脸颊上,让人看不真切。
“汪祖,我们认识几年了。”
拿着打火机的男人,掰起手指,“从高中开始,到大学毕业,是七年。再到现在,整整十年了,然哥。”
顾非然眉眼含笑,一把揽过他的肩膀,拍着背道:“初中那会儿,你爸开着公司的大货来工厂,那是我第一次见你们。”
汪祖眯起双眼,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父亲车祸意外去世,是他初中时的事。后来,董事长就让他跟着顾非然一起,上学,放学,出国,工作,已然不止十年。
“明年清明节,别自己一个人跑了。带我一起去看看汪叔。”
“好。”男人收起打火机,气氛变得低压。
“你也来一根。”顾非然微抬眸,从汪祖口袋里顺了一根烟,递给他。
“我戒烟了,然哥。”汪祖摆摆手。
顾非然像没听见一样,直接把烟塞入他嘴里,“火机给我。”
汪祖再三推辞,”真不抽了,哥。姗姗她,不喜欢烟味。”
“少给我装,自己点上。”
汪祖叹了口气,心一横,背过身去,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掏出火机,火焰点燃的瞬间,他却愣住了。
“我操,我没看错吧,她怎么在这儿?”汪祖道。
顾非然侧眸,视线穿过货架,一个穿着白T背带裤的女人,随意扎着丸子头,旁边跟着个屁大点的小男孩。此等温馨的画面,有点恍着他的眼。
“见了鬼了。”他收回视线,冷冷地看着货牌。
汪祖噤声,气氛愈发凝重。
他能感觉到顾非然的呼吸变得粗重,手上掐烟的劲儿也大了起来。烟灰抖落在西装裤上都没在意。
顾总风流倜傥,对女人自是没话说,慷慨且大方。能让他讨厌的女人,世界上就没几个。
何时雨算一个。
汪祖仍记得高中那段日子,这女人每次要来找茬。
顾非然花钱包了个学霸,作业给他俩写不一样的版本,保证不挂科,就不会被学校劝退。何时雨不知道哪得来的消息,一起连枪手都给状告给老师,最后闹到校长那边,让董事长费了好大心思才摆平。
还有,校内抽烟、旷课、未成年进酒吧、夜总会。。。。。。都让老师给董事长知道了。
当年顾非然因为这些事儿,没少挨揍。
汪祖不敢看他然哥,那根烟都快给他捏碎了。若他是何时雨,现在站在他面前,不知道小命还在不在。
“然哥,要不算了吧,现在也都是过路人了。”
顾非然抬手,做个了让他闭嘴的手势。
“还记得吗,当年高二在楼梯间,她跟二班那群人,是怎么形容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