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顾正茂去世,顾澜哭得几乎断气,他也没有红一下眼睛。
看来他果然对她动了情。
顾澜转身看了看柜子上那张合影,突然有些害怕起来。
杜箬几乎一口气跑出了乔宅。
冲上马路,冲上出租车,再冲到汽车站的售票大厅……
杜箬想买票连夜回桐城,可惜因为太晚,最后一班大巴已经出站。
莫佑庭还是开车赶了过来,在候车大厅的育婴室里找到了杜箬。
她抱着了了坐在角落里,低歪着头,黑而密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大半边面孔。
了了已经睡着了,身上裹着杜箬的大衣,而杜箬只穿了件单薄的小线衫。
莫佑庭以为她也睡着了,轻轻地推了推她的肩膀。
“杜箬,醒醒…”
椅子上的人没有动。
莫佑庭才发觉不对劲,蹲下来看她的脸,大吸一口冷气。
“杜箬…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嘴唇被她咬破了,脸上有抓痕,被扯断纽扣的线衣前襟开着,颈脖处有一道很明显的血痕。
血渍凝固了,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有些惊心。
莫佑庭依稀猜到些什么:“他们对你动手了?”说完心疼地去抓杜箬的手。
冰冷的手背,手心里依旧拽着那枚发簪。
莫佑庭一碰,她整个人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起来,死死捏紧发簪,目光呆滞,将了了护在胸口…
莫佑庭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往后倒,用手撑住地面才开口:“杜箬,你怎么了?”
杜箬这才回过神来,胸口连绵起伏,是因为急促呼吸而引起的战栗。
刚才在乔宅经历的一切,就像一场梦魇。
她惊魂未定,难免有些情绪不平。
莫佑庭没有问太多,他是接到丁阿姨电话才得知了了被人抱走了。
猜都猜得出来,抱走了了的肯定是乔家人。
杜箬只身赶来崇州,莫佑庭给她打了一下午电话,她一个都不接。
直到晚上8点,杜箬才接了他的电话。
问她在哪儿?
她很简单地回答在崇州汽车站。
当时莫佑庭只觉得杜箬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沙哑,可现在见到她人才知道她刚才肯定经历了一番痛楚“厮杀”。
“好了,没事了,杜箬,你先坐下……”莫佑庭扶着她的一边手臂,哄她先坐下。
杜箬没挣扎,也没说话,很乖顺地坐会椅子,但脸上依旧是那副离神的表情。
“你饿不饿?要不要给你买点东西填肚子?”
“……”杜箬不说话。
“我开车来的,先带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