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的,墨箐就想起了那群总是拿她调笑的族人们。
又是刻自己幼时的木雕,又是胡乱宣扬自己有多强多神秘,搞得连外人也以为她真的会因为发脾气一出招杀千万人。
两人驾着马车前行上万里。好在这马跟外界的马不同,行路极快,随随便便日行百里不成问题。
所以时逾四月,已经快要变成野人的攸蝉和墨箐总算是抵达了挽星门。
当时天色已晚,守门徒生靠在墙上打瞌睡,连令牌都懒得看,就将人放了进去。
天幕繁星宛若万种奇花开放,色彩缤纷,闪烁间还会彼此变换,弯月被簇拥其中,像花心花蕊,透露出朦胧的美。
墨箐仰头时不免觉得神异。
这挽星门建宗立派的地方还真挺有风格,初代掌门一定很有品味吧。
因为这里的门人基本不爱接待外人的缘故,攸蝉拍了拍墨箐的肩膀,轻车熟路地带她去客院。
这里已经有两三个客人在。
不过跟她们这种穿下门徒生制服的不同,这两三个客人光年纪就够称一声前辈。
自然都是些长老。
攸蝉随意选了间房,让墨箐也随意一点。
不要太拘束,因为越接近顶峰门派的地方,就越是不爱讲规矩。
照这么说,顶峰门派岂不是最不讲规矩的?墨箐这样想着,也就寻了攸蝉隔壁的厢房,索性好好在榻上睡一觉。
这四个月以来都在马车上颠簸,要不是她体质不错,早吐得不成人形了!
待到次日清晨,洪亮的钟声响起,自山峰中心向外蔓延,几乎是半点没有因为距离而削弱,直直震醒了还在做梦的墨箐。
“唔……”
她扶着脑袋起身。
好像梦到上辈子的自己了。
她是魂穿,身体还在现代,被人重生取代。
那个人手腕强硬,性格比自己开朗太多,轻易就解决了大舅一家。不仅如此,她还找回了原来的家庭,继承家业,成为集团总执行人,替她活出了风光精彩的一生。
她在睡梦中溘然长逝,寿终。嘴角还带着微笑,仿佛是见到了今生想见却没能见到的人。
这种事是可能发生的吗?墨箐有些不解。
“阿箐,你醒了没?”攸蝉在敲门。
她应一声,也就开门出去了。
钟声响起,门人徒生们起床练功。而她们这些客人,则前往外门大殿,根据令牌和信件的轻重缓急,排序看是面见谁。
两人年纪偏小,又是活武派这个下门来的人,还只是内门徒生。所以排序在最尾巴。
她们坐到外门的客房里等候,因为无聊,还玩起了手指游戏。
“阿箐,你学功法好快啊。”攸蝉随意地说着。
这试探要不要太明显?墨箐扯了扯嘴角,“天生的。”
“你真的只有十来岁吗?”
“我三十二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