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与正文无关的角色自述,有关姜枣的过去,小宝们可自行选择看与不看,但看了能解开很多谜题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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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期许百年寿,修行有成者,寿数更逾三百寒暑,看尽沧海浮沉。然,非人皆行修远道,亦有人几载春秋,成一生之限。
譬如那个少年。
他的路,停在第十七个年头。
嗐丫,果然搞不来那家伙文绉绉的东西,写上几笔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让我学那家伙拽文?饶了我吧,我可玩不来那个调调。
虽然说,我比他死的早就是了。
我的一生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咦?你居然看到这里了!哈哈,捧脸捧脸!你肯定在疑惑,我到底是个什么人物?那我也不卖关子了——
爹娘当我是阵风,荷花塘里称大王,泥鳅见他翻肚皮,千灯镇上小霸王!
没错,此人就是我,荷角!斗罗天历十年生人,杞国千灯镇这块地界蹦出的野小子。
至于为啥爹不疼,娘不爱……这种酸牙的桥段我想各位看官也不乐意听,我就不多费手,直接从我那跟屁虫写啊不,讲起!
嗯?您不知道跟屁虫是谁?就之前说的那个,十七岁死了的。
咳咳,那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像往常一样踏着池上的荷叶,巡视着这片只属于我的领地。
千灯镇的夏天总是难捱的,皮肤上随时都黏着一层薄汗,空气又湿又热,沉甸甸地裹着人。不过好在挨着水,这个夏天也没那么难过了。
水是墨绿的,深处藏着勃勃生机,我甚至能听见细微的“咕嘟”声,是鱼在吐泡,或是水底生命在呼吸。暖风由荷香送来,浓郁,清甜,湿润,混合着水草和新鲜泥土的气息,甜得发腻,又腥得勾魂。
这也是我喜欢待在荷花池的原因之一。
在这里,我才能感受到,自个儿是口活气儿。
远处麦田的青蛙和疯了似的嚎,吵是吵了些,但也总比镇上那些勾心斗角的碎嘴子好,那些个鸡零狗碎的屁事,跟小刀子剌肉似的,剌得人皮开肉绽还不带见血。相比起那些,此刻的仙乐实属难得。
我正独吞这片清净,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像耗子踩过枯叶,冷不丁楔进了虫鸣和风里头。
那阵声音虽小,但想瞒过我小霸王的顺风耳?门都没有!
想在这片荷花池里走动并不是难事,只需将腰一拧,哧溜一下就能蹿上片支棱得老高的荷叶。
我把手搭在眉骨上,昂首朝断桥那头眯眼一望——
嗬!一个裹着灰袍子的玩意儿飘飘忽忽就从断桥那边过来了。
天神在上,那身袍子破得和个什么似的,补丁摞补丁,灰扑扑皱巴巴,比晒了三伏天又泡了三秋水的烂蓑衣还败色相!
我后心猛地一抽,突然想起最近镇上流传甚广的一则诡事:子夜十分,会有收梦的游魂晃荡,撞见了许能讨点小好处,代价便是次日晌午十分连自己梦里啃的是鸡腿还是泥巴都忘了,更有甚者,会忘记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虽然得了好处,但后半辈子都成了个傻子,实在不值当。
听街巷里那些碎嘴子说,想见这游魂,一要靠运气,二要靠些奇奇怪怪的符阵咒仗。可我?一个除了在潭边打水漂数圈圈过着日子的野小子,怎么将这玩意儿招到了我的地盘上?
心里虽有些发怵,但我可不打算就此作罢。
既然来了我的地盘,自然也得守我的规矩。就算是鬼魂,这里也不是它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我弯腰从荷叶上跳下,从浅水滩里抠出块扁圆的青石片,扯开喉咙向那片灰影子喊:“喂——!那边飘的!是撞邪了还是赶路啊?”
那影子果然一顿,脑袋朝我这边歪来。
我知道,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