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捕头三言两语便打了刘氏,他确实不知道京城来人的消息。
刘氏人在屋檐下,只得放下姿态,乞求连捕头帮他打听消息。
连捕头不耐地答应了,待刘氏走后,也在琢磨着这事确实要去打听一番。
毕竟三年前,在连阳镇追杀那傻女时,他也曾是最卖力的一个人。
这要真是那傻女有什么了不得的亲戚在京城,如今证实了那孩子是无辜的,她的家人若要认真追究起来,京城孙家位高权重,没人敢惹他们,可他却可能成为人家出气的替罪羊。
连捕头心神不宁,一整日都在想着该怎么去京城打听消息。
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要亲自去趟孙府。
那事当年他可是听从孙家的吩咐去办的,现在有麻烦了,孙家或多或少要替他说几句话。
连捕头才打算好明日就进京去,却没想到当日夜晚,孙继成悄悄来到了连阳镇,找上了连捕头。
连捕头吓了一跳,立即想到孙家找上门来,十有八九和白日刘氏所说一事有关。
两人也算是老熟人了,见面之后,孙继成示意他找个稳妥的地方说话。
连捕头更加不安了,诚惶诚恐将人引到了家中一间僻静的厢房。
孙继成脸色凝重,如此这般跟他仔细交代了一番。
连捕头越听越是惊恐,只觉得孙府实在是胆大妄为,竟会想出如此卑劣的办法来欺瞒朝廷命官。
这哪里是化解恩怨,这分明是要结死仇。
日后若是那位张大人现了真相,岂不会活剥了他的皮。
可眼下哪容得他拒绝,张大人他得罪不起,孙府他更得罪不起。
孙继成严厉警告他,一切只需按他的吩咐行事,不要多打听,更不要擅作主张。
最后郑重承诺他,此事若是办成了,孙府日后定有重谢。
即便事情泄露,他也只是被人欺瞒而已,罪不至死,孙家定保他身家性命无虞。
事已至此,连捕头只得点头答应,直到孙继成离开,他依旧没从惊恐中缓过神来。
翌日一早,一夜未眠的连捕头状似无意地来到了连家老宅附近,偶遇了对着连建洪骂骂咧咧抱怨的刘氏。
刘氏见到他,厚着脸皮黏了上来。
这日子她一天也过不下去了,必须尽快打听清楚京城的消息,早日搬回家去。
连建章夫妻家的院子,她早就视为己有了。
连捕头看向刘氏,没有了往日的不耐,反倒同情地看向她,深深叹了口气。
刘氏心下一咯噔,有些慌乱,更是追着连捕头不放。
无奈之下,连捕头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低声说道:“这事麻烦了,不说你们一家人,就是我都自身难保。哎,早知道连慧那丫头还有那样的亲戚,三年前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带人去追杀她的。”
刘氏一听这话,心彻底沉了下去。
连捕头都畏惧的人,他们一家拿什么抗衡。
见刘氏脸都白了,连捕头悄悄告诉他:“你可知前日将你们赶出家门的人是谁?那人是连慧那丫头的舅舅,张氏的亲弟弟,人家如今在京城可是六品大官,比县太爷还要大几级,想见皇上都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