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诚道:&ldo;这钢牌是用钢坊的秘法,由徐老亲手所制。旁人根本就仿制不出来,就连我也只知道钢牌上的字用的是&lso;蚀刻&rso;之法。而只要是在夷州这里居住了一段时日的居民,都能辩出钢牌的真假。&rdo;
史阿道:&ldo;那,除了四师之外,可还有其他的钢牌?&rdo;
甄诚道:&ldo;有。大哥身上是一块&lso;主&rso;字牌;氏宗主贞、家姐甄宓、甘宁甘兴霸,还有弟子我身上地是&lso;宗&rso;字牌;赵雨、郭弈、邓艾是大哥的高徒,平日里相助大哥理事,身上挂的是&lso;理&rso;字牌;其余的方方面面各处主事头人,挂的是&lso;长&rso;字牌。除此五牌之外暂无其他的了。&rdo;
&ldo;那,师字牌算是在哪一级?&rdo;
甄诚道:&ldo;并无所谓的等级之分,大哥造此牌本意只是为了方便行事而已。而这师字牌,因为其他三师对夷州多有建树,居民们心生敬意,故以师牌为尊。&rdo;
&ldo;多有建树,视牌为尊……&rdo;
史阿心中默念了几句,又不知开始沉思些什么。
没多久烧饭的侍女把做好地饭菜全部端了上来,甄诚又陪史阿喝了几杯,看看天色不早就起身告辞。史阿没有强留甄诚,只说明天会在夷州先随便走走。甄诚点头应下,走出几步忽然又想起什么转回身来在史阿地耳边轻声道:&ldo;师叔,弟子先提醒你一下。此二女虽然名为侍女,但仅仅是受雇来照顾师叔饮食起居的,并不侍寝。我看师叔身强体壮,必然有所欲求。若是想寻床第之欢,还请师叔屈尊多走几步,去码头附近的酒楼茶馆转转,那里经常会有些流莺,也有一些纯粹就是想云雨一番地女子(夷州男女比例失调的结果),不过很少碰得到。流莺一般都是要收代币的……师叔刚到这里,身上肯定没有,这些蚀字钢币师叔拿着……嗯?&rdo;
甄诚没敢往下说,因为史阿正用一种能杀人的目光盯紧甄诚,身上也暴发出一阵阵的杀气。甄诚吓一大跳,连忙摆手赔笑道:&ldo;弟子失言,弟子失言!师叔别放在心!&rdo;说完扔下一串蚀字钢币逃出院去。
史阿怒视着甄诚飞逃而去,转手一把抓起那一串钢币在手中狠狠的攥住,呐呐自语道:&ldo;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有些瑕疵却也在情理之中。&rdo;
这时去烧水的侍女回来道:&ldo;史先生,沐浴用的热水过一会儿就烧好。您是用罢饭之后沐浴,还是现在就去?&rdo;
史阿看了眼石桌上诱人口水之流的饭菜,沉声道:&ldo;我用罢饭之后再去吧……对了,我想问你一下,你们两个在夷州住了有多久,过得如何?而在你们眼中,陆仆射是个什么样的人?&rdo;
侍女想也不想就答道:&ldo;我在夷州已经住了快一年了,要说过得如何……比以前在河北的时候不知好上多少,至少在这里只要用心做事,我和膝下的一对儿女就绝对饿不到肚子。不但如此,我那两个孩子现在都在陆大人办的学堂里读书认字,陆大人也从没有收过我一粒米。我和一些同船而来的姐妹们在夷州这里过得都很安心……这都是托陆大人的福,陆大人真的是好人啊。&rdo;
史阿闻言并不作声,心中暗道:&ldo;这陆仁似乎和那个人说的不太一样啊,而且若真如甄诚所言,夷州虽然可算富庶,却是在尽力的照顾着躲避战乱至此的百姓,并没有丝毫的横征暴敛、鱼肉乡民……这里只有不足两万居民,多数还是老人、孩童与妇人,一路走来似乎连像样点的军兵都没有,而且看这些人生活的这么好,这里有如一方净土,那个人为什么要我来这里想办法破坏这里的事,甚至还许以若除掉陆仁,就授给我虎贲中郎将的职位……我要是真的这样做了,不是害了这里的百姓吗?那个人之后会派来的人,就真的能比陆仁做得更好?&rdo;
抬头望了眼侍立在那里的侍女,史阿道:&ldo;有劳二位姑娘,你们也去烧些饭食吃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有事我会叫的。&rdo;
侍女应了一声退回房去,史阿缓缓的端起酒杯却没有喝,心道:&ldo;……这两个侍女是甄诚选过来的,说不定为了博取我的赞同事先就授意他们说这些话……要不这几日我先四处走走,看看陆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到时候再作打算吧……如果陆仁真像他们口中说得那么好,那他这个人我是万万不能杀的。我虽一心求官,却也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做些伤天害理之事啊。&rdo;
第二百零九回
嗯,怎么天还没亮吗……&rdo;
陆仁在床上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双眼强行睁开一条缝。房中看起来不是很亮,但还是有几缕的从窗帘的缝隙射入房中。稍稍侧过点头,见婉儿正对着铜镜梳理秀发。
陆仁揉了揉满是血丝的双眼,嗡声嗡气的问道:&ldo;婉儿你起来得真早……好像天都还没有完全放亮……现在是什么时辰啊?&rdo;
婉儿听见陆仁的问话,张张嘴刚想应答,一瞥眼望见了陆仁眼中的血丝,原本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起身走到床边,温柔的把刚刚坐起身的陆仁又轻轻的按躺回床上:&ldo;天色还很早呢,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老公你多睡一会儿。差不多的时候我会叫醒你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