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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幸看着对话框里一整屏的绿色,眉心紧蹙。
他没有丝毫拖延地退回了转账并说了句再说,便把手机丢到床上去了洗手间。
他妈还是一如往常,需要他做什么才会发消息过来。
而且每次还都要转个千八百的,估计是不好意思张嘴就要求他什么。
江幸虽然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很少在乎别人的感受和目光,但实际上多年以来的下意识行为还是没有变。
他就像只受过伤的猫,总以为能自己疗愈,却在某天看到刺激源时突然应激。
江幸站在花洒下任由低于体温的水兜头浇下,好似丧失了温感,反复冲洗浑身不安躁动的经脉。
翌日清晨。
情绪失控的后果十分严重,江幸刚睁开眼就顿觉不妙。
眼皮沉的像是上帝给他关上的那扇窗,非常难撬开。
中招了。
没想到洗个温度较低的澡就能感冒。
看来自己的抵抗力确实下降了。
江幸在床上躺了会儿,等第二个闹钟响起时,认命地爬起来去洗漱。
他不像秦起那么废,生病当然知道吃药。
今天两节课都在早晨,且都是专业课,不去等于下节课听不懂。
江幸不想临近期末还落下学习任务,只得硬拖着自己发软的身体去学校。
林闲卡昨晚估计又喝了点,酒蒙子一个,但又很菜,越菜越爱喝。
江幸到教室后没看到他人,在倒数第三排的空位上坐下,把书推到旁边给他占了个座。
距离上课还有七八分钟,江幸头疼的像是要炸,实在顶不住趴在桌上休息。
正当他有些迷糊,旁边有人坐下。
几秒后,江幸感到有东西贴了下他颈侧,江幸下意识以为是林闲卡,没有抬头只迷糊说了句:“我感冒了,你离我远点。”
“被我传染了?”
一道明显不属于林闲卡,低沉却有些哑的声音响起,江幸抬起半张脸看去:“我去,怎么是你?”
秦起从背包里掏出书和水杯,拧开递给江幸:“喝点水。”
江幸脑袋嗡嗡响,又趴了回去:“这杯沿你估计都舔过一圈吧,喝个屁。”
秦起哦了一声,又掏出那条没送出去的围巾,力道轻柔地搭在江幸颈间,挡住他露在外面的后脖颈。
“睡吧,我给你记笔记。”秦起说。
虽然声音还没恢复,但江幸还是很轻易就听出了其中的关切、温柔、以及……
宠溺?
魔怔了。
江幸换了个姿势趴着,顺道摸了摸小臂,被自己刚才的想法恶心到了。
因为吃的药有嗜睡的副作用,江幸一整个早晨都过得浑浑噩噩。
就连中间换教室也是被秦起推着过去。
林闲卡跟在后面无能狂怒,他第一次发现竟然有自己插不进去的时候。
江幸第二节课睡的十分安稳,比在家躺床上睡的还踏实。
秦起边听课边记笔记,时不时还分出心思看看江幸的状态。
林闲卡就在江幸右边坐着,再往右是张文智和丁宇,几人头拧的跟麻花似的,视线都聚焦在江幸身上。
反观秦起那边也大差不差,左边座位依次是徐必赴、高明哲和段飞,也一个劲儿盯着江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