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兄弟,不对。
萧敖攥住咎语山的手腕,瞠目结舌地盯着卧榻,冷冷地抽了一口气。
咎语山见他还敢反抗,气不打一处来,果断地踹了萧敖一脚。
萧敖站立不稳,夸张地朝榻上扑过去,整个人被纱幔兜住,五官七扭八歪地印在纱幔上,与纱幔里的人尴尬地对视着。
“妈。”
萧敖恍惚道:“见鬼了这不是。”
“见鬼?”
咎语山火冒三丈,抬起腿还想给萧敖一脚,又怕把人踹进去磕找闻人想,一把揪住萧敖的后领,把人捞了起来。
哪料萧敖呆愣地盯着纱幔,没有挣扎与反抗。
咎语山忽觉端倪,把萧敖往后一甩,掀开纱幔。
“你还真给醒了。”她心脏狂跳,声音却冷静如初,听不出半分颤抖。
贾想眨巴着眼,从气氛中敏锐地嗅到一股不安的气息,他识时务者为俊杰,露出一个讨好的微笑。
然后贾想就被咎语山狠狠锤了一下胸口。
贾想双眸圆瞪,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莫尔纳即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惊恐地拉扯着咎语山蠢蠢欲动的双手,疯狂朝着萧敖使眼色。
还在状况外的萧敖只是抚摸着自己的后脖颈,对上莫尔纳焦急的双眸,傻愣愣地张着嘴,发出了一声没有营养的短叫。
莫尔纳绝望道:“山姐!姐!别把人打死了,人家睡了两年还没好呢!哎呀你想想你的西沙,就靠他了!姐!”
闻言,咎语山更加气恼了:“他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这个时候醒,他但凡两年前醒了呢!南海东岛就不用——”
一片狼藉过后,咎语山终于平复了自己激动澎湃的心情,她大马金刀地往榻边一坐,手里拿着莫尔纳煮好的草药。
贾想不敢大喘气,小心翼翼地盯着她。
他许久不曾开口,一说话,声音有如磨砂,教人听不清楚发音,自个的嗓子也尤其难受。
四体关节仿佛生了锈,摩擦间有如蚂蚁咬噬,又麻又痛。
贾想安静地半靠着榻,乖顺地抿着咎语山送来的药水,即便每一口药水都让他噎着。
可抬眸一看,咎语山的神情似乎在明说她恨不得把碗扣在他头上,贾想也不敢多吭一声。
药水逐渐透明,隐约可见汤底,贾想才觉得声带有所缓解。
他咳了一声,发出了正常的声音:“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咎语山不语,搁下了碗,风雨欲来地凝视着他。
莫尔纳出来打圆场:“莫慌莫慌。”
萧敖方失了东岛,其心境不比咎语山繁琐,他见贾想没有大碍,亦一脸凝重地坐倒贾想身侧。
他开门见山道:“想啊……”
贾想好奇地撇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