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像一张蒙灰的纸:写着密密麻麻的字,但对谁都没展示。
不是没察觉那场“隔离”是陆谨言布的。
范向东只是没说。
因为知道,她要是真的要断,自己也不会留。
她要真回来,那就看她回来干什么。
他从不多问,因为真正有动静的时候,她一定不是来解释的。
正月初五,别墅区照常开岗。
范向东站在主路口值守。
天刚亮,路灯未灭,门口洒水车刚走过,地砖潮湿,鞋底踩上去声音闷沉。
他没想别的,只是顺手把小区东侧的哨位记录本翻回第一页,重新整理一遍夜间通报栏。
八点零五分,侧门传来轮胎压砖的轻响。
范向东转头,就看见陆瑾言从那边巷口走进来。
外套是米色新款,手里拿着一个黑色文件袋,没有提包,也没有车随。
她朝范向东走来,步子稳,脚步声在地砖上几乎听不见。
两人在主岗前站定。
陆谨言看了他一眼,没打招呼,没说久不见,什么都没多讲,只伸出手把文件袋递过去。
“你最近有空吧?”
语气平,眼神正。
“我这边有个项目,缺个合伙人。”
范向东接过来,没拆封。
陆谨言接着说:“物业服务外包一体化。
清洁、安保、后勤、园区协同全包,试运营三个月,看结果。”
“公司不是陆家的,也不挂名,是我的。”
“我投人、投钱、投责任,你要做的是——照你自己习惯的方式干。”
“不归我管,但结果算我们一半一半。”
陆谨言说完,就停了。
范向东没回话,只是把文件袋压在手边柱面,指尖抵着边角,没有松开也没有打开。
风从侧门方向吹过来,陆谨言没动,头发被吹起一点,他也没抬手。
他们就站在那里,没有追问、没有解释、没有补对白。
合作开始,就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