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质疑我的记忆力吗?”
“也可能是视力。”张芷晴插话道,“这就说不好了。”
“没有。”冬娜克制着瞥了张芷晴一眼,用冷漠的语气说道:“日期和金额我不可能记错。”
黄粱问:“五百万可不是一笔小数字啊,孙先生事先就没和你商量一下吗?”
像是被迎面打了一记耳光似得,冬娜的表情立刻变得紧绷,抿住嘴角的她鼻孔微张,过了几秒钟后,她才出声回答:“没有,完全没有提过。”
“你也没问?”
“没有。”
“不好奇吗?”
“当然好奇。”冬娜扬起下巴,神态活像是一只高傲的白天鹅,“但我不会主动去问,即便我丈夫当时的情绪没有显得过度紧张,我也不会去过问这件事,钱是他赚的,他想怎么花是他的事情。”
“冬学姐,你还真是一位体贴入微的好太太啊。”
面对张芷晴不加掩饰的讥讽,冬娜气的脸色铁青,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勉强压抑住了骂人的冲动。
抓住冬娜心气不顺的时机,黄粱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冬女士,您有没有从您丈夫的口中听到过‘幸福金’这个词啊?”
“什么?幸福什么?”冬娜蹙眉问道。
“幸,福,金。”黄粱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
“幸福金?这是什么?”
“您没听说过吗?”
“我应该听说过吗?”冬娜反问道。
黄粱不动神色的把皮球再次踹了回去,“我还以为您从孙先生的口中听说过。”
“完全没有。”冬娜狐疑的仔细打量着黄粱的表情,“莫非这个什么幸福金和我丈夫的死有关联?”
黄粱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反将了一局,他直视着冬娜的双眼问道:“莫非冬女士对孙先生遭遇的这场车祸心存疑惑?”
“我只是。。。只是觉得太意外了。”冬娜略显狼狈的挪开了视线,“我丈夫平时滴酒不沾,在我和他的婚礼上都没有喝酒,我实在是无法接受他是死于酒后驾车引发的车祸。”
“孙先生真的从不饮酒?”
“从不饮酒。”冬娜笃定的说,“我带他第一次去见我父母的时候,他连我父亲的面子都没给。”
“老丈人的酒都不喝?”黄粱嘀咕道,“那还真是可以用‘滴酒不沾’来形容了。”
“我也问过他为什么如此排斥喝酒,我丈夫解释说他年轻时最要好的朋友就是因为喝醉酒和人打架英年早逝的,从那时开始他就意识到喝酒误事,绝对不能碰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东西,作为一种信条贯彻了几十年。”
“好习惯,烟酒最好都不要碰。”黄粱赞许的点点头。
“我丈夫对养生还是很看重的,平时就喝喝茶什么的。”
喝茶也看不住出车祸啊。黄粱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冬娜边说边低头看了眼手表,“我一会儿还有事情要忙,所以——”
“快问完了,您别担心,耽搁不了您多久。最好还是一次性把问题解决完,这样对大家都好,您说呢?”
冬娜深深的注视着黄粱,多了十几秒钟,她不解的问道:“你们究竟为什么对我丈夫的事情如此关心呢?”
黄粱微微一笑,“因为好奇。”
“好奇?”
“没错,就是出于好奇,不瞒您说,我觉得您丈夫的死有些不同寻常,我想您也有同样的想法,不然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冬娜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