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勋对龚越担忧的那些暂时还毫无所觉,他勉强算有点油画基础,但至今朱承鹤都没让他正经动笔画过,这几个月调色的过程其实他悟出了不少心得,自觉对实物色彩的把控更加精准了,因此也有些跃跃欲试,想看看自己究竟有没有长进。
“那你自己当心,我手上事多,估计抽不出空过去。”龚越试探道。
景勋的勺子顿了一下,抬头理解的对着他笑:“你忙你的,老这么来回跑也挺累的,正好休息休息。”
龚越满怀深情喂了狗,憋屈的喝了一大口汤。
景勋是真没觉得有什么,都是成年人,都有放不下的事,他早过了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年纪,事实上也早失了对风花雪月的兴趣,相比之下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给他带来的成就感,要比谈场恋爱要靠谱的多。
小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总不是个事儿,临走之前景勋招了个店员,顺道也能帮他照顾满院子的花花草草。
等到了章台山,饶是景勋再淡定,也还是被“惊艳”到了。
他原本真以为是个青山绿水的地儿,没想到确实有青山绿水,但却是狂野派的,连条正经路都找不到的那种。
朱承鹤这回来带了五个人,景勋年纪最大入门最晚,剩下的四个之前应该来过,小师妹张婉欣一下车就冲着他狂喷花露水,边喷边念叨:“这里的虫子可毒了,一年四季各有特色。”
“给我也来点。”邹鹏凑到跟前,张婉欣干脆把瓶子塞进了他手里。
“师兄你是第一次来吧?”邹鹏甩了把额头的汗说:“这个季节最要命,又热又闷,还好山里有个大瀑布,景色又好又凉快。”
景勋点点头,朱承鹤打发走了司机,放眼望去空旷的山脚下就剩下了孤零零的六个人。
“幸好今天到的早,”吴思涵感慨:“上回飞机晚点,到这儿的时候天都黑透了,好家伙跟拍恐怖片儿似的,差点给我吓尿了。”
“你还好意思说?!”李进吐槽:“一个野兔子你就东窜西跳,全场最吓人的就是你了!”
“糗事莫提,糗事莫提!”吴思涵尴尬的揭了过去。
闲聊着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终于到了朱承鹤口中的“牧场”。统共两亩地围着的栅栏,里面有一头牛,三只羊,外加鸡棚里的一群野鸡,规模相当感人。
栅栏边上有三间平瓦房,一位妇人从里面走出来,高兴的和朱承鹤打招呼。
“右边那间房子老师常年租,为了方便随时随地虐我们。”吴思涵凑到景勋耳边说。
朱承鹤和房主寒暄过后,带着一众不肖子孙进了屋。
条件确实简陋,不足十平米的卧房留给了唯一的女生张婉欣,朱承鹤则带着剩下的四个在客厅里打地铺。
一进门李进他们就撸起袖子开始干活,先大概除了下灰尘,又拉过靠在墙角的床垫铺好,最后将被褥从柜子里取出来晾在门外。
景勋从没过过这样的集体生活,眼前的一切都令他充满了新奇和期待。
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