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壁上的脚印还带着湿泥,虞媚儿的手指刚从地面抬起,眉头就拧了起来。吴一处立刻停下脚步,左手掌心微微发烫,那团黑影还没完全散去,像是随时准备窜出来。
“不是我们留的。”李铁柱蹲下身,用斧刃轻轻刮了刮脚印边缘的泥层,“这土还没干透,最多半个时辰前留下的。”
“俘虏招供的时候,我们可没看到有人溜走。”虞媚儿站起身,语气冷静,“要么他撒了谎,要么……有人一直躲在暗处听着。”
吴一处没说话,闭上眼,系统界面在脑海中展开。方圆一里内的热源扫描瞬间完成——三个活动生命体,一个在左前方八十步外的岩缝里打盹,另两个正沿着斜坡往北移动,步伐缓慢,像是普通野兽。
“没有埋伏。”他睁开眼,“热源就咱们仨,加上两头夜行蜥蜴,一个睡得跟死猪似的,另一个在啃石头。”
李铁柱哼了声:“那这脚印咋解释?难不成蜥蜴还会穿人字拖?”
“泥土湿度和俘虏撤退路线一致。”虞媚儿翻出随身携带的勘察卷轴,快速比对地面痕迹,“脚印走向、深浅、踩踏角度都吻合。这是同一批人撤退时留下的,只是我们刚才没注意到。”
吴一处点点头,掌心那股躁动感终于缓了下来。他缓缓握拳,指尖渗出的血已经凝固,裂纹状的痕迹也隐了下去。刚才那一招“影蚀”确实比预想中更耗神,但好在没当场崩经脉。
“也就是说,没人盯梢。”他说,“咱们的底牌,赵天霸暂时还不知道。”
“那他很快就会知道了。”李铁柱咧嘴,“你让他手下活着回去报信,这不等于贴脸开大?”
“就是要他知道。”吴一处笑了笑,“咱们打的是心理战。他以为我们不敢动,所以我们偏要动;他以为我们会偷偷摸摸,所以我们偏要光明正大告诉他——我们要来了。”
虞媚儿看了他一眼:“你就不怕这是个陷阱?‘子时换岗’听着太巧了,像是专门给我们听的。”
“我也觉得太巧。”吴一处从空间里取出一张泛黄的地形图,铺在地上,“所以得验证。”
他指尖一划,系统自动标注出赤脊谷北断崖区域。地图上,那片岩层断裂带密集得像蜘蛛网,天然形成多处隐蔽通道和藏身点,极适合建秘密据点。
“地理上说得通。”他说,“这种地形,守卫换岗走固定路线,靠钟声协调,是常规操作。要是半夜三更突然改时间,反而容易出乱子。”
虞媚儿凑近看了看:“三根魔能柱供能护罩……理论上成立。这类结构依赖魔力平衡,断一根,整个阵法波动至少七成,护罩强度必然暴跌。”
“那不就结了?”李铁柱一拍大腿,“子时动手,趁他们换岗松懈,咱们直接冲进去砸柱子,爽文套路,闭眼都能打。”
“闭眼是能打,但可能睁眼就进棺材。”吴一处收起地图,“万一他们早猜到我们会从俘虏嘴里套情报,故意放风,等我们上门?”
“那你打算咋办?放弃?”李铁柱瞪眼。
“当然不。”吴一处眼神一亮,“咱们来个双保险。”
他转身从空间里往外掏东西——照明石五块、热能药剂十二瓶、防兽陷阱三套、静音靴两双、潜行斗篷一件,外加一包特制烟雾弹。
李铁柱看得眼直:“你这空间是开了挂吧?哪来这么多存货?”
“平时省着用,关键时刻全掏出来。”吴一处把装备分好,“今晚咱们就在外头蹲着,子时前一小时摸到基地外围,我用系统探查确认守卫动向。要是真按他说的来,钟响三下,人换岗,咱们再决定上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