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一处没再说话,而是盯着地面。
雾已经漫到腰际,视线压缩到五米内。他能看见虞媚儿指尖的光,能听见李铁柱的呼吸,但除此之外,世界像是被按了静音键。
他再次闭眼,系统画面中,七个红点开始缓缓收缩,呈包围之势。
“它们在收网。”他低声,“等雾再浓一点,就会试探性靠近。”
“我们不能一直耗在这儿。”虞媚儿说。
“当然不。”吴一处睁开眼,“咱们得退,但不能乱退。听我指挥——媚儿,结界别断,我们慢慢后撤,回到刚才那片高坡。铁柱,你负责警戒三点和九点方向,别看雾里,看地面。”
“看地面?”
“这种狗移动时,雾会轻微波动,地面会有压痕。它们再隐形,也得踩地。”
李铁柱立刻低头,盯着脚前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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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缓缓后移,脚步极轻。虞媚儿的结界像一层透明的壳,随着他们移动而缓缓推进。吴一处一边走,一边不断接入系统确认怪物位置。
退了不到十米,异变突生。
李铁柱突然抬斧,猛地劈向右侧:“滚出来!”
斧刃落下,却只砍中一片雾。
“没人。”吴一处沉声。
“我看见了!一个人影,就站那儿!”李铁柱喘着粗气,“穿黑袍,脸是白的!”
“那是雾的反光。”吴一处一把将他拽回队列,“再出列,我真把你塞空间里。”
虞媚儿脸色微白:“结界温度降了半度。”
吴一处眼神一冷:“有东西碰到了边界。”
他立刻调出系统,画面中,一个红点距离他们已不足三十米。
“别停。”他低吼,“继续退,加快速度。”
三人加快脚步,但雾越来越厚,地面也开始出现奇怪的纹路,像是有人用灰烬画出了无数张脸,又像是地下有东西在蠕动。
吴一处左手忽然一烫。
掌心的黑影,动了。
一丝裂痕从结界边缘蔓延出来,像蜘蛛网般扩散了一毫米,随即被他强行压制回去。他咬牙,没吭声。
“你左手怎么了?”虞媚儿余光扫到,声音一紧。
“没事。”他摇头,“就是系统过载,有点发热。”
“你撒谎。”她盯着他,“你呼吸变浅了,左肩在抖。”
“那是冷的。”他咧嘴,“你要不信,我现在脱衣服给你看?”
“你敢脱,我就敢用冰箭射你。”虞媚儿冷脸,“别逞强。”
“我没逞强,我在策划反杀。”吴一处眯眼看向雾深处,“它们以为我们快崩溃了,其实……是我们等它们上钩。”
他猛地抬手,指向左前方:“三点方向,十米,地面有压痕,轻微凹陷,持续三秒后消失——有东西刚从那儿过去。”
李铁柱立刻转身,斧子横扫:“在哪?”
“现在不在了。”吴一处冷笑,“但它留下痕迹了。这雾能藏形,藏不了重。七条狗,每条两百斤,踩过的地方,泥土会沉。”
虞媚儿眼睛一亮:“我们可以反向追踪?”
“不。”吴一处摇头,“我们不追,我们引。”
他从空间取出三枚黑色小球,轻轻放在地上:“魔能干扰器,三十秒后自动激活。它们一靠近,就会释放强频震荡,干扰隐形能力。”
“你早就有准备?”李铁柱瞪眼。
“我连你什么时候会喊娘都准备了。”吴一处拍他肩膀,“现在,听我口令——后撤,加速,回到高坡,背靠岩石,准备迎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