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黑乎乎一片,显然是毒发之际忍受不住,使劲扣着某物,流过血还将泥土一并和进去了
“怎么?认不出我了吗?”
花玲胧的声音又干又哑,好象六七十岁的老妪一样,毫无生机。
“你怎么”
见到这样的花玲胧,沉徽妍一时竟然不知说什么。
从前的花玲胧虽然嚣张至极,可是她鲜活、且算得上美丽。
“怎么?”花玲胧一抬手,身上的馊臭味道铺面而来。
“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不都是拜你所赐吗?你现在又在惺惺作态什么?”
沉徽妍倒是没有否认:“关于你所做的一切,如果你没有落到今日这地步,我是要找你报仇的。”
她只是没有想到,一颗毒药,能把花玲胧折磨成这个样子。
药王谷此番,是恨毒了她。
难怪陛下没有再降罪于她,就这么活着,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你这毒妇,看着虽然讨厌,但是比郑映萱那个小人要坦诚多了。”
花玲胧自嘲一笑:“真是不知道,谢谌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这个问题,沉徽妍没有回答她。
再看花玲胧,她将脑袋靠在柱子上,浑身软绵无力:“沉徽妍,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她自说自话:“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给我解药并把我送出宫去。”
沉徽妍皱眉:“你想回江南?”
“江南?”
花玲胧嗤笑出声:“那个地方虽然好,可也不好。”
“我就是在那里认识了谢谌,至此才开始眼里心里全都是他,以至于把该放在心上的人,给弄丢了”
花玲胧的态度,不禁让沉徽妍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原本前途光明,却抱憾终身的人。
花玲胧如今瘦得皮包骨头,靠在柱子上的时候,骨头硌得慌,于是支撑着身子调整到一个相对比较舒服的动作后,面上才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和那狗皇帝,一定都打听过我的过去吧。”
“所以,你们一定也听说过一个名字。”
“清玄。”沉徽妍适时接话。
提及这个名字的时候,花玲胧的眼底溢出淡淡的幸福和回忆。
连语气都忍不住温柔了许多,“是啊,清玄。”
“我曾经为了进药王谷,利用了他,假意对他痴心一片。”
“可他却是个又傻又单纯的,我不过就是在他家帮着他照顾了他母亲一段时间而已,他便掏心掏肺地对我好。”
“用攒了许久的银子给我买新衣;去药王谷给我偷来养颜丹药;村中盗匪肆虐的那段时间,他日日守在我床边休息,半步不敢离开;甚至还将药王谷中的医书典籍偷偷带回来给我看”
如今想起来,清玄的好,似乎不是她一时半会儿就能说得完的。
“再后来,他啊,抵不过我的哀求,冒着被逐出师门的风险,收下我做他的弟子,又带着我进了药王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