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铃声快停下时,饶时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问道:“工作室这几天怎么样?昨天给你发消息没回,就想着今天还是打个电话问问。”
“我是饶时。”饶时说。
“于桑洲呢?”文榆清听语气也不是很惊讶,“工作室一切都好吧,那几个人还有没有找来?”
“没有,最近都挺好的。”饶时说。
“嗯,那就好,”文榆清沉默几秒又说,“你们和好了?”
饶时不知道她问这句是什么意思,他说了个“嗯”,等着对面人的反应。
“和好了就好,于桑洲一直都想和你重新在一起,但他就是想得很多,我也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文榆清说,“那段时间他整天打工,饭也吃不上一口,我让他歇一歇,再不行就和你说说,至少还能得到点安慰。比起我的安慰,你的安慰才更能让他坚持走下去。可他不肯,他说,他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饶时从不知道于桑洲还有整天打工的时候,他说:“我没听他提过这个事,是大学快毕业的时候?”
“你还不知道?”文榆清顿了顿说道,“他怎么还和以前一样。”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饶时看了眼窗外已经亮起的天空,说道,“我有次看见你们抱在一起,他为什么要抱着你?”
“什么?”文榆清反应了几秒,“你今天方便吗,电话里可能说不清楚,我们见一面,我当面给你解释。”
“你来找我吧,”饶时说,“于桑洲出了点事,我把地址发给你。”
文榆清到的时候于桑洲还没醒,几个人站在病房里看着病床上的人。
饶时打心底里觉得怪怪的,他朝后退一步,说道:“别这么围着他站,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任游背着手说,“我又没把手放在前面。”
张定辛说:“你这样说……我也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任游,”饶时说,“你敢把手放在前面就死定了。”
任游瞥他一眼:“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成熟?”
“非常不成熟。”饶时说。
病床上的人动了动手,饶时开始紧张,他朝前走上一步看着于桑洲,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要送我走啊?”于桑洲睁开眼眨了眨,看到床边站了好几个人,“阵仗这么大……”
“你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饶时是第一个开口的,他的语速又快,于桑洲听完还愣了愣。
“你全问的废话,”任游说,“你不是经历过吗,那肯定疼啊。”
饶时皱眉瞪他一眼,任游说:“可别瞪我了,于桑洲早知道了。没错,就是我说的。”
“别吵了……”于桑洲说完“嘶”了声,“我不疼了,也不难受。”
光是看他现在的表情就知道,于桑洲肯定在撒谎。
但于际还在边上,小孩儿不敢碰他,只握着于桑洲的胳膊望着他,瘪着嘴,好像下一秒就得哭出来。
医生过来检查了一下,交代了注意事项,饶时听得认真,不敢漏听一个字。
病房在医生走后陷入安静,直到于桑洲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