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儿您只管吩咐。”
温清宁把方才的信递给杜可:“拿着这份手书,去寻言胜金柜坊的柴掌柜,向他问清楚孔青竹存钱之事。”
杜可震惊至极:“您连言胜金的嘴都能撬开?那的人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谁的面子都不给。想要朝他们问点什么事儿,刀架在脖子上都不可能。”
温清宁道:“是我阿耶和言胜金的东家相识,能寻他们帮些小忙,问一些案子相关的事,旁的也是不成的。”
“温公啊!”杜可突然觉得正常了。
温辅急公好义的名声,他也有所耳闻,奈何无缘一见。
温清宁忽然想起狱中的法衡,朝杜可问道:“法衡可有说些什么?”
杜可抓了抓头,有些不好意思,开口的时候又带了些怒气,那怒意却是对着法衡去的。
“那就是个死脑筋,什么也不肯说,等办完您交代的事,我再去问问他。”
温清宁想了想道:“不急,待有空我先和他聊一聊。”
杜可听她说的是“聊一聊”,便知自己那兄弟不会受刑,笑着道谢。
温清宁跟着望向李立身:“审问的如何?”
李立身回答道:“您猜的不错,鱼不活和慈恩婆确实认识,慈恩婆常去他摊子上买鱼,两人一来二去就熟悉了。闲聊中,鱼不活就把自己和孔青竹、吴留根的纠葛告诉了慈恩婆。
“后面有一天,慈恩婆来找他,张口就要了一个大红包,说是媒人钱。据鱼不活说,慈恩婆很肯定的告诉他吴留根会把孔青竹休了,让他只管把渔船好好收拾布置一番,只等着娶新娘入洞房。鱼不活追问之下,才知道慈恩婆挑拨了孔青竹和吴留根的夫妻关系,害得他们夫妻不和。”
“鱼不活在说谎。”温清宁说道,“孔青竹和吴留根的夫妻关系不好是众所周知的事儿,哪里还需要慈恩婆去挑拨……”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停下,几息后秀眉紧皱,“我想错了一件事,平安曾从颁政坊的包婶子那打听到慈恩婆给吴留根介绍了一个女人来给他生儿子,我便想当然的以为慈恩婆和吴留根的接触是在孔青竹流产之后。
“结合你这个说法来推断,那慈恩婆和吴留根认识的时候应该更早……慈恩婆的住处找到了吗?”
李立身摇头:“庄大叔那边还没消息。”
温清宁抿嘴回忆着孔青竹的事。
挑拨、休弃、流产、争吵、儿子……
“再去审问鱼不活的时候,你直接问他吴留根推倒孔青竹,害得孔青竹流产是不是他和慈恩婆谋划的。”
李立身愕然:“可能吗?鱼不活口口声声自己心里装着孔青竹,怎么舍得害她流产?万一大出血可是要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