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姚氏正准备开骂,反应过来问话的是温清宁,连忙把嘴闭上。
董招娣一愣:“就……就是那些话呗。”
温清宁直视着她的眼睛,追问道:“那些话是哪些话?”
董招娣小声说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刘慧儿借着开铺子,勾引别人家的汉子。不过想想也正常,谁家不是男人在外头撑门面,女人在家里洗衣做饭,带孩子、侍弄田地。
“就她刘慧儿倒过来,让自家汉子在家做女人的活,她跑去城里开铺子,说没点儿什么都没人信。”
才停下的姚氏忍不下去,立刻扯着嗓子反驳。
“贵人们可别听她瞎说,八斗嘴笨,做不来生意,慧儿灵巧,能说会道,可不就是慧儿在外头管着铺子,八斗在家里忙活吗?
“夫妻两个在一块过日子,那肯定是往好日子奔,谁擅长什么谁就干什么,怎么能挣着钱,怎么安排。”
温清宁颔首,看着姚氏脸红脖子粗、额角青筋暴起的样子,忙劝她不要激动。
跟着朝董招娣继续问道:“你说听别人说,那个别人是谁?又说刘慧儿勾引了别人家的汉子?那个汉子又是谁?”
董招娣张大了嘴巴,震惊至极。
“大家都是东传西传,听来的闲话,咋可能知道都是谁呀!”
温清宁面色一沉,冷冷道:“有道是抓贼拿赃,抓奸成双,你连其中的人是谁都不知道,空口白牙便污人清白。须知毁人名声,污人清白便已经犯下大罪!你既然说不出那些人是谁,那我就只当这闲话是你传的。”
沈钧行当即扬声吩咐:“来人,押董氏回京兆府廨受刑。”
“我不去!我不去!族长救我!”董招娣吓得连哭带嚎,不停求饶。
刘明面色大变,族里有人进了官府挨了罚,说出去可就太难听了!往后这乡长还怎么干?
“求您饶了她这一回,她家里还有几个娃娃,当真进了挨了板子,可教几个孩子以后怎么做人呀!”
沈钧行看向他,表情严肃:“你既是族长,又是乡长,就该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族中有事不说约束族人,怎么还能容她肆意宣扬?”
刘明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撑着拐杖弯腰请罪:“是老朽之过,老朽定会约束族人不得再传慧儿的事,老朽也会当着族人面严惩董招娣。”
沈钧行点点头:“念你心诚,这次便交由你处罚,再有下次,你这乡长也不必做了。”
扫一眼温清宁,见她没有再问话的意思,摆摆手道:“话已问完,带她下去吧。”
刘明连忙让人拉董招娣下去,并当着沈钧行和温清宁面,高声说道:“吃过晚饭,都去祠堂,董招娣搬弄口舌是非,污蔑族人清白,按族规掌嘴……五十。”
说完刘铭再次望向沈钧行,诚恳道:“慧儿的死真的跟咱们村子里的人没关系,都是有着血脉的亲人,咋可能那么心狠。”
沈钧行不置可否,转而问道:“姚八斗在何处?将他带来。”
姚八斗被人搀扶进屋,他头上裹着白布,布上渗着血,一双眼睛红肿的,几乎睁不开,只剩下两道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