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钧行觉得姚八斗和刘慧儿真是心大:“平日里可有陌生男子在附近窥探?”
“没发现。”
“除了秦百香、董招娣、刘巧儿,可还有其他仇家?”
姚八斗想了想:“没了。”
沈钧行提示:“再仔细想想,可有与谁发生过争吵?或是对着谁说了不合适的话?”
姚八斗摇头:“我们夫妻很少和人争吵,慧娘父亲早逝,家里失了顶梁柱,不是特别大的事能忍就忍,我又是个上门女婿,有事也是忍着,尽量不叫慧娘难做。”
他声音哽了一下,眼里再次蓄满泪:“我和慧娘一直想在城里买个宅子,慧娘去铺子更方便,宝儿以后还能上学读书。为了这些,我把山根儿下头的零散荒地都包了,又开了个藕塘……我俩整天起早贪黑的忙活,连宝儿都没时间看,全托给大伯娘照顾。”
啪的一声!
姚八斗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哭道:“我忙活那些干啥!要是还跟以前接送慧娘,也就不会出这事了!”
沈钧行没有出声打断,起身走出房间,把屋子留给姚八斗。
温清宁站在檐下,感觉到身边站了一个人,不必转头,凭着气息便能认出来人。
“雨变小了。”
“是小了。”沈钧行声音低沉:待姚八斗调整好,便带他去现场。昨天晚上发现的人,今天又下了半晌的雨,也不知道还能剩下些什么。”
温清宁没有说话,沉默地望着天空点了点头。
院子外的人渐渐散了,只剩下三三两两被乡长刘明留下帮忙,商量后事。
妇人们眼眶通红,嘴里念叨着:“孩子才三岁就没了娘,以后可怎么办呀?”
“慧儿前阵子还和我说。想送宝儿去读书,想给宝儿娶个会念书识字的媳妇。”
“唉!当娘的最大的心愿不就是想看着孩子长大成家吗?”
和这些妇人们不同,刘氏一族的男人们则在商量着刘慧儿的身后事该怎么办。
“慧儿这个年纪,又是这么个死法,祖坟是入不得的。”
“可慧儿是招赘,孩子也随了咱家的姓,不葬到祖坟,说不过去呀!”
“要不问问慧儿她男人?”
“一个外姓的上门女婿,哪有资格说话!”
“那就听听族长怎么说吧。”
温清宁把视线从这些人身上收回,转身望向沈钧行轻声说道:“侯爷,我大概猜到凶手做那些事背后的意图,说来还是刚才董招娣给的提示。”
沈钧行面色一正:“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