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那张递出去的名片,到底拿出烟盒,目光沉沉盯着谢灵音看,微微歪头咬出支烟:“他最爱钱,花言巧语都是在骗人。”
要是金和玉知道他背后这么说,下次给他办事收双倍钱。
谢灵音心神恍惚盯着他的唇,险些没听清:“嗯,我不会随便来。”
看起来金和玉是个花钱就办事的人,可谢灵音记得他说自己是谢礼那种习以为常的语气,应当没那么正道。
像这种黑白两道都占着的人,能不得罪就避开,今天有他在,身份压着。
这等如有实质的目光想忽视都难,陆茂予偏过头,不一会儿又转过来,谢灵音低头在笑。
陆茂予闭了闭眼。
“回去吧。”他一支烟抽了大半,朝谢灵音摊开手,“帽子还我。”
谢灵音摸摸脑袋,抿着唇笑:“能送我吗?”
陆茂予匪夷所思地看着他:“能个鬼,你怎么不干脆让我把你连人带帽子送到家?”
“可以吗?”谢灵音期盼地看着他,不自觉抱紧双臂,脸蛋透白,“其实蛮顺路的。”
特意搬到同个小区同一个单元,能不顺路吗?
陆茂予看见谢灵音的动作收住到嘴边的吐槽,缄口不言地脱下外套,抖开披到谢灵音身上,再把拉链拉到顶,藏住小少爷小半张脸。
不去看谢灵音狡黠的眼,他转身走了。
有时候真是无法克制,陆茂予坐进车里,不禁皱起眉头,有个家世相当的未婚夫,犯不着他在这送关心。
咚咚。
陆茂予侧眸,窗外是谢灵音那张笑盈盈的脸,已经穿好他的外套,有些大,双手藏在袖子里,活脱脱偷穿大人衣服既视感。
陆茂予降车窗,等着谢灵音说话。
“那天江宙口供里有个偏差。”谢灵音俯身,淡到几乎闻不见的木质香扑入车内,他观察着陆茂予,“我和他只是朋友,家里提议过联姻,我拒绝了。”
陆茂予轻抬眼眸,凝视谢灵音,没错过对方眼里的紧张,他点点头。
谢灵音笑了,把帽子还回去:“我没有未婚夫,单身。”
直到两辆车一前一后驶进停车场,陆茂予都在想谢灵音把感情状况说那么清楚的用意,总不能时过境迁,谢小少爷想和他破镜重圆。
荒谬之中带着造化弄人。
他在车里目送谢灵音脚步轻快进了电梯,一支烟的功夫,这才下车回家。
洗完澡躺床上,手机多了条新的好友申请,熟悉的头像熟悉的钓鱼说法。
‘好想和你激。吻,一定很爽吧。’
或许是深夜寂静扰人思绪,也或许是前脚刚见过谢灵音,膝盖处还残留少许酥麻感,陆茂予点了好友通过。
但他什么都没回,倒头睡了。
睡眠不足,到单位的时候恰逢孟千昼分早餐,他半垂着眼睛拎走一杯高浓度咖啡,咬着咸豆角馅包子搭配。
南嫣和叶阔对视一眼,案子有重大进展,他们队长照旧不肯松懈,榜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