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村村口挤满了人,全是附近村落,尝过或见过豆芽豆腐那些东西的。
他们大多数人是来凑热闹。
毕竟老实巴交的庄稼人,手里有钱也不会想着做营生,只有那些心思活络,或者从前就当过卖货郎的人才打算试试。
反正豆芽又不贵。
巡逻队的队长陆大郎亲自审核,条件达标的才会让队员领大家到工坊门口提货。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拿到钱的村民喜气洋洋,觉着这钱赚得过分容易。
拿到货的人也喜笑颜开,觉着这东西并不难卖,一倒手几百文就有了。
大家都觉得日子有了新的盼头。
当然,也有在村口观望的,但陆大郎被江芷提前交代过,他没有驱赶任何一个人。
江芷说,这些都是潜在客户。
因为他们就算没有胆量进大货出去卖,为了那几文钱的便宜,进点小货自己吃,村里也是赚钱的。
陆大郎觉着江芷说得对。
就这脑子,她不赚钱都难。
又过了两日,贺景洲安排到南方的人已经确定,他带着车队来槐树村拉货。
贺景洲同行。
贺景洲如今已是村里的熟面孔,巡逻队的一瞧见便放了行。
车队行过蜿蜒小路,最终停在了几间茅草屋前。
少年人看贺景洲的目光越来越奇怪,最终忍不住问:“姐夫,你被人下了降头吧。”
这玩意是人住的地方吗?
不对,该这么说,住这地方的能有什么高人,又是那搓什么巾,又是高达两千斤的粮种。
莫不是被耍了吧。
此刻的贺景洲可不是初次见江芷的贺景洲,他此刻对江芷的信服程度直逼陆禾。
贺景洲摇摇手指,满脸不赞同道:“我知你心中想法,但她耍我有何好处,且还赔了五万只搓澡巾,和一百斤粮种,那粮种暂且不说能不能卖出去,那搓澡巾我与你姐合计过,五百文是能卖的,五万只下来就是两万多两白银,她都不怕我昧钱,我能怕她耍我?”
最重要的一点。
贺景洲觉得自己好歹是个官,民与官斗,那她可能是不想舒坦了。
正说着,陆家大门打开。
露出一张清秀,却异常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