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是在村里的装束。
浅蓝色的细布衣裳,头上用了一根银簪,十分朴素。
但经过几个月的喂养和大牌化妆品的养护,江芷的容貌较从前已有天翻地复的改变。
即便是粗布麻衣,也有几分出淤泥而不染的清冷感。
贺景洲算是经常见江芷的,对江芷的改变有种循序渐进的见证感,没那么大的震动,但从视觉上也无法否认,每次见她,都好似比上一次更好看了些。
打开门的瞬间,他逆着光,看沐浴在阳光之下的江芷,忍不住晃了晃神。
不过很快恢复,道:“先下楼吃个饭吧,吃完饭再去见姜知府。”
“行。”
江芷关上门,跟在贺景洲后面下楼。
有正事,两人没往远处去,就在客栈随便吃了口。
吃完饭,陈亮等人已经等在客栈门口,一副接不到人誓不罢休的架势。
贺景洲大摇大摆走在前面,江芷猜他若是条件允许,可能会敲着铜锣高而告之,自己要去知府府。
这样也好,万一姜元峰使坏在府中对他们痛下杀手,街边的百姓也能证明他们是在知府府出的事。
所以江芷也没阻止,甚至跟贺景洲谈话的声音都放大了些,势必要让街边的人都听到。
真是计划通。
江芷小小得意,贺景洲反而不解,问:“你那么大声干嘛?”
江芷微顿,而后反问:“这不是你想追求的效果吗?”
“我想追求什么效果?”贺景洲更迷茫了,他咋自己不知道?
江芷将方才的猜测跟贺景洲说了一遍,贺景洲无语道:“非亲非故的,百姓即便知道咱们在知府府出了事,还能替咱们讨回公道不成?”
“?”
“况且,整个府城最大的官就是知府了,他们即便要讨公道,赶哪儿讨?”
江芷想想也是,但她还有疑问,“那你不坐马车,非要走去知府府,还这么”
江芷学着贺景洲的样子走了两步,象个蓝色的大螃蟹。
但这么说,贺景洲保不齐会恼羞成怒,于是她找了个妥帖的形容词继续问:“小人得志的走路是干嘛?”
小人得志?
贺景洲的俊脸直接黑了。
说他一正经读书人是小人,还不如说他是螃蟹!
为了证明己身,他咽下苦楚,不得不咬牙切齿道:“我这么走,是屁股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