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轮得到你跑掉!!!
又自我警告。
薛一一!
别胡思乱想!!
别草木皆兵!!!
薛一一闭上眼睛,缓和呼吸后,将医药箱放到书桌上,脱掉外套上床,拉住被子蒙住自己。
半分钟后。
被子里伸出一只小手,伸至床头柜上,展开手掌,放下皮筋和助听器,再缩回被子里。
被子不动了。
忘记关的床头灯,亮了一整晚。
第二天,施璟起了个大早。
被施老爷子拉着在花园打太极,老生常谈地念叨。
施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心道:人老了,就是话密。
他还是喜欢安静的。
施璟正思着,全家最安静的人来了。
穿一身蓝白色校服,背一个黑色大书包,拎着早餐,迎着晨光跑步而来。
圆润脑袋后,马尾左右甩动。
薛一一停下脚步,跟施老爷子比划:“爷爷,我上学了。”
施璟冷不丁出声:“周六上课?周日也上课?你这上的什么课?”
薛一一没解释,听见施老爷子一声‘去吧’,立刻眉眼弯弯,挥挥手,示意再见。
一溜烟就跑了。
眼前跑走的背影和昨晚逃走的背影重合。
施璟突然就不喜欢安静的了。
打完太极,施璟冲个澡,上床补一觉。
港城之后,心里说不清的空荡。
回家后,也没有丝毫填充感。
好像逐渐理解韩志义那天的话了。
——往后还有几十年,怎么过?
——不给自己找个乐子,该多无聊?
几十年,是挺长的。
没乐子,也是挺无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