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必。”谢祁摆了摆手,道,“本王明早回京。”
&esp;&esp;“明早?”韩子平一愣,担忧道,“王爷来了梓州以后日日早出晚归,鲜少歇息。如今仓促回京,身体恐受不住,不如歇息两天再启程?”
&esp;&esp;谢祁却不以为意:“无妨。”
&esp;&esp;韩子平皱眉,欲要再劝。
&esp;&esp;谢祁忽然侧头:“再有五日,本王离京是不是就满一个月了?”
&esp;&esp;“是。”韩子平脱口而出,“王爷四月初六离京,再有五日,正是五月初六。”
&esp;&esp;“一个月,”谢祁脚步一顿,扭头望向东北方,眼睛微微眯起,似是要跨过崇山峻岭看清盛京的模样。半晌,他低喃,“委实久了些……”
&esp;&esp;【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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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勿念
&esp;&esp;在城门处辞别谢杨之后,江怀允并未立时离开。他站在原地,目送着谢杨的车驾渐行渐远,才淡淡敛回视线。
&esp;&esp;刚一转身,在一旁侯了许久的段广阳顿时凑上前来,欲言又止地望向他:“摄政王……”
&esp;&esp;江怀允会意,抬步朝角落处走去。
&esp;&esp;段广阳一脸肃容地紧随其后,待到喧嚣声弱处,才低声禀告道:“王爷,咱们派往梓州的人传来消息,有人在途中意欲劫囚。幸亏发现得及时,人已经被扣下了,如今正在押送回京的路上。”
&esp;&esp;顿了下,段广阳从腰间取出一块令牌交给江怀允,道,“这块令牌是从劫囚之人身上搜出的,他们不知如何处置,便随信一道送了回来。”
&esp;&esp;江怀允垂眸看了眼手中的令牌。
&esp;&esp;令牌有手掌大小,呈骏马状。骏马正疾驰,前蹄高高扬起,鬃毛飞扬,细枝末节处雕刻得栩栩如生,一眼看去意气风发,很是生动。
&esp;&esp;江怀允目光未移,淡声问:“那人相貌如何?”
&esp;&esp;“禁卫军的弟兄都是粗人,不通字画。”段广阳面上闪过一瞬的羞惭,又续道,“不过那人神秘得紧。信中说,兄弟们观察了两三日,他皆是身着宽大黑袍,裹身遮面,半分形容也不露。”
&esp;&esp;江怀允长指划过令牌,并未启口。
&esp;&esp;见他面上并无怒色,段广阳心下稍安,又问:“按脚程算,最迟今晚他们就能进京,敢问王爷,如何处置劫囚之人?”
&esp;&esp;江怀允略一思索:“交给刑部去审。”
&esp;&esp;段广阳:“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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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从城门离开,江怀允纵马疾驰,径直回了府。一进府,便吩咐小厮去寻骆修文,自己则照旧前往书房。
&esp;&esp;骆修文慢他一步,来到书房时,江怀允已经翻着奏折批阅起来。
&esp;&esp;骆修文犹豫了下,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拱手道:“王爷,您找我?”
&esp;&esp;“嗯。”江怀允并不抬头,只用空着的那只手敲了下桌沿,“你看看,这块令牌可是你先前说的骏马令牌?”
&esp;&esp;桌角处尚未被奏折侵占,如今正搁着一枚令牌。
&esp;&esp;骆修文看清令牌的图案,登时一怔。他忙上前几步,拿起令牌举至眼前,微微眯起眼,大袖衫略作遮掩,定睛端详片刻,眼睛一亮,激动道:“正是这块令牌!”
&esp;&esp;他将这块令牌翻来覆去地看,思绪转得飞快:“可是冯家之事有了进展?”
&esp;&esp;骆修文能猜到,江怀允并不意外。他言简意赅地解释道:“押送冯易回梓州的途中,令牌的主人意图劫囚。”
&esp;&esp;骆修文恍然点头。了悟之余,意识到什么。他敛去喜色,凝神沉思片刻,不由问道:“春闱舞弊事关重大,虽然业已尘埃落定,可风头到底没有全然过去。他在这个关头去劫冯易,岂不是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