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显然是怕她的,小声道,&ldo;刚夫人的那个婆子来了,今儿晚上都找两回了呢。这回还给了赏钱,够咱们喝半月酒了。&rdo;
&ldo;延之还没回呢?&rdo;
&ldo;没呢。&rdo;
&ldo;先生呢?&rdo;
守卫不太敢回答。
崔妈妈压着嗓子吼,&ldo;是不是先生回来了?&rdo;
显然是的。
&ldo;那将军呢?&rdo;
守卫还是不敢回答。
&ldo;是不是又跑寝间去了?&rdo;
显然是的。
崔妈妈火冒三丈,她道,&ldo;夫人找将军,连着将军跑去寝间的事,谁都不许说。要我听见什么人嚼舌根,我就让他没舌头。懂了没?&rdo;
守卫连连点头,当然是懂的。
崔妈妈咒骂着,披上大衣裳,提了灯笼,便要去寝间抓人。
守卫殷勤道,&ldo;妈妈,我帮你提灯笼。&rdo;
&ldo;你是干嘛的?你今晚上的任务是守门,不是帮我提灯笼!给我回去站好了,少来多手多脚。&rdo;崔妈妈呵斥。
守卫只好喏喏地后退,回了岗位。
原地看守的那位挑眉,&ldo;如何?挨骂了吧?&rdo;
这守卫只好道,&ldo;明儿喝酒去,买多些肉,咱们也打个牙祭。&rdo;
夫人果然出身豪富,出手就是大方。
只将军是天上的明月,光用钱,是拴不住的。
下弦月。
天上月明如珠,地上花楼亮如昼。
缠缠绵绵的女声唱着小调,在风中犹如一包蜜糖,待要细听,却又无了。只从花楼半开的窗户里,能见得华美的衣角。
觥筹交错,衣衫鲜亮,投在墙壁上的影子也同发着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