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看到苏曼薇一副惊呆的样子,知道她此刻的心情,就像等待宣判的犯人。
等待着自己的最终决定。
但是,林渊就迟迟不审判,而是要让苏曼薇继续感受这种不上不下的忐忑。
“跪下来,向我道歉。”
说完后,林渊又转头看向秦思凡:
“秦思凡,拿出你的手机,把苏曼薇给我道歉的样子,全部拍下来。”
秦思凡来不及穿衣服,立刻拿着自己的手机,但是并没有动作。
只是看向苏曼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声音细若蚊吟:“林先生,这样不太合适”
林渊靠坐在床头,指尖把玩着一枚玉扣——那是刚才从苏曼薇旗袍上扯下来的,鸽血红的衬底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没看秦思凡,目光首首锁着苏曼薇,语气平淡却带着千钧之力:“有什么不合适?要么拍,要么等着明天苏氏集团上头条。”
苏曼薇的脸色比旗袍的墨绿色还要沉,缠枝莲暗纹在她颤抖的肩头扭曲成狰狞的形状。
她攥着旗袍前襟的手指泛白,盘扣几乎要嵌进肉里:
“林渊,我们再谈谈。公益基金的事我可以填补亏空,再给你一笔封口费,足够你”
“谈?”林渊轻笑一声,玉扣在指间转了个圈,“苏董觉得,现在还有谈判的余地?”他抬眼时,“刚才在客厅,你给我喝的茶,这种谈法,我可不接受。
苏曼薇的肩膀猛地一颤,墨绿色旗袍的开衩处露出的小腿瞬间绷紧。
“我没有”她的声音发飘,泪水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我只是怕你曝光,一时糊涂”
“糊涂?”林渊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衬衫领口微敞,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挪用公益基金洗钱是糊涂?给我下药是糊涂?苏曼薇,你该清醒清醒了。”
他指了指地板,声音冷得像寒冬的风:“跪下道歉。”
“你说什么?”苏曼薇猛地抬头,凤眼圆睁,旗袍领口的碎发因为激动散落下来,贴在泪痕交错的脸上,“我是苏氏集团的董事长,你让我跪下道歉?”
“要么跪,要么等着苏氏集团洗钱被曝光。”林渊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己经把证据定时了,时间一到,如果我不操作手机,证据就会自动发送收税不部”
“不要!”苏曼薇失声尖叫,双腿一软,竟真的顺着床沿滑跪下去。墨绿色旗袍的裙摆铺在地毯上,像朵骤然凋零的墨菊,她的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却浑然不觉疼痛。
秦思凡倒吸一口凉气,手机差点从手里滑落。她看着平日里说一不二的苏董,此刻竟跪在一个年轻男人面前,旗袍的开衩处露出的小腿在微微颤抖,昔日的锋芒荡然无存,只剩无尽的狼狈。
“苏董”秦思凡下意识地想上前搀扶,却被林渊冷冷的眼神制止。
“拍。”林渊的声音不容置疑,“从她低头道歉开始,每个细节都要拍清楚。”
秦思凡的手指悬在快门上,进退两难。
她看着苏曼薇垂在胸前的发髻,看着那枚鸽血红胸针在灯光下闪着哀戚的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思凡。”苏曼薇的声音从地毯上传来,带着浓浓的鼻音,却异常清晰,“拍吧。”
她缓缓抬起头,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打湿了旗袍的前襟,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她看着林渊的脚,声音轻得像叹息:“对不起,林先生。我不该挪用公益基金,不该给你下药,更不该威胁你离开苏雪。”
每说一个字,她的肩膀就垮下去一分,墨绿色的旗袍仿佛成了沉重的枷锁,压得她首不起腰。
她想起第一次在慈善晚宴上穿着这身旗袍的样子,那时的她意气风发,以为能掌控一切,却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天,在镜头前卑微到尘埃里。
“还有呢?”林渊的声音像鞭子,抽得她浑身发颤。
“我”苏曼薇的嘴唇哆嗦着,屈辱像潮水般将她淹没,“我不该用卑劣的手段求你,放过苏氏,放过苏雪,所有的错,我一个人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