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季酒店的早餐区,米白色地毯铺满整个空间。阳光穿过落地窗,在餐台上投下几块菱形的光斑,晃得人眼微微发花。
苏雪跟在林渊身后,一步一步挪动着。双腿有些沉,还带着隐隐的麻意,像是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后,肌肉在无声地抗议。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硬是没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林渊扫了眼靠窗的位置,径首走过去坐下。椅子腿蹭过地毯,发出轻微的刺啦声。他抬眼看向自助餐台,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去弄杯现磨咖啡。”
“草莓松饼,多放奶油。”
“再加份清汤小面,两碟春卷,还有港式早茶。”
说完,他往椅背上一靠,二郎腿轻轻晃了起来。
苏雪点点头,转身走向餐台。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嗒嗒的声响在安静的环境里格外清晰。她的背挺得笔首,像一根绷紧的弦,可耳根那抹明显的红晕,却泄露了她的局促。
取餐区人不少,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几道目光瞬间落在苏雪身上。
“这女的长得真绝了!”
“是苏雪吧?公益晚宴上那个?”
“听说还是清黄大学的学霸,家里有两家上市公司呢。”
“素颜都比那些开了十级滤镜的网红好看多了。”
“她这是在给那个男的拿东西?”
“难道是情侣?”
议论声像细小的虫子,一点点钻进苏雪的耳朵。她用力咬着嘴唇,牙齿摩擦的咯吱声只有自己能听见。
没反驳。
被当成情侣,总比被揭穿那些事要好。
就在这时——
角落处,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举着手机,镜头悄悄对准了苏雪。屏幕上的红点一闪一闪,眼看就要按下拍摄键。
一只手突然攥住了他的手腕。
“把手机收起来。”穿黑色西装的保镖面无表情,语气冷硬。
他扫过男人的手机屏幕,目光又转向苏雪旁边的桌子。那里坐着个戴墨镜的女人,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半张脸。
“我们小姐不喜欢被人偷拍。”
男人慌忙关掉手机,顺着保镖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自己的拍摄角度确实容易让人误会是在拍那位墨镜女士。
“瞎讲!我就是在看rap视频!”他梗着脖子辩解。
保镖愣了一下,仔细打量着他:“你是说唱歌手皮筋兔?”
皮筋兔立刻把帽檐压得更低,语气带着警告:“别乱说话,小心我告你诽谤!”
远处传来一个女声:“弟弟,该回房了。”
说话的是个身材娇小的美妇,穿着一身运动装,看着也像玩说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