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第一个顾客,就有第二个,很快就卖了五件出去。
凌寒继续叫卖:“不仅有男式的,也有女式的,这位阿嫂,你确定不买一件吗?”
“你一个领头卖这么贵。”一个年轻女性摇了摇头,走了。
“这是的确良的,买的确良衫,不如买的确良领头,一件的确衫,可以买三四件领头,以后可以轮流换,就像你天天穿的确衫一样。”
“衬衫穿在里面,谁知道你穿的是领头,还是整身呢?”
几个顾客被凌寒说动了,一人买了一件,凌寒把钱收了进来,看到围观的人还有点少,清了清嗓子说:“感谢大家捧场,我给你们唱一首歌吧。咳咳,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贵的模样……”
旁边几个小贩都投来了怪异的目光,朱招娣轻轻拉了凌寒一下:“大哥,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黑市?”
在这个做生意都不敢高声叫卖的年代,他竟然唱起歌了,会不会太嗨了?
但是不得不说,凌寒的嗓音不错,很快吸引了经过的行人侧目围观,顾客越来越多,光顾凌寒的同时,也光顾了身边的朱招娣。
“大姐,你要给你儿子买啊,有有有,我给你找。”
这些假领头都是布头做的,有些布头比较小,就被胡杏做成了儿童款。
凌寒拿出了几件儿童款,大姐挑了一件,说道:“儿童穿的也一样的价格吗?”
“一样的价格。”
“这不合理,儿童穿的,你省了不少布料呢。便宜一点。”
“你说多少?”
“四块。”
凌寒摇了摇头:“不够卖,四块六吧,好听一点。”
为了一毛两毛的事,拉锯式的讨价还价,四块五成交。
转眼之间,到了中午,凌寒已经卖出一半的货,嗓子都喊哑了,尤其他里面戴着一块假领头,外面穿着一件海魂衫,天气闷热,满头大汗,脖子都油腻腻的。
挣钱从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饿不饿?我带了肉馒头。”朱招娣从身后的蛇皮袋里,掏出一块手帕。
打开手帕,里面是两个包子,这在当地就叫馒头,那种面馅的馒头,他们叫实心包或者呆头包。
所以东瓯的肉馒头就是肉包子,跟北方一些地方的肉馒头不是一个概念,一个是可以用来吃的,另一个也是可以用来吃的。
朱招娣分给凌寒一个包子,都已经凉了,凌寒打开竹筒,喝了一口里面的茶水,递给朱招娣。
二人蹲在路边,吃着包子就着茶水,随便垫吧一下,继续招揽顾客。
周围的小贩东西都没卖完,就地解决午饭,拿出携带而来的各种食物,不敢离开,怕离开了位置就被别人占了。
东瓯人是出了名的吃苦耐劳,能在这一片穷山恶水中闯荡出来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人,凌寒上一世就听老丈人说过,东瓯的那些老板,当年都是睡地板睡出来的。
白天当老板,晚上睡地板,他们其中很多人都是农民,没有文化,只是因为耕地面积太少了,人们活不下去,逼不得已,才造就了一个经济强市。
没有大学自己办,没有机场自己建,没有铁路自己修……每一个东瓯人都不会陌生的两个字,叫众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