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下唇,原本准备好的许多话都说不出口了。
最后,她挤出一句。
“对不起……我失约了。”
她说的是当年那句“等你毕业再追你”的约定。
在今天这种难堪的场合下提起,更像是一种自我讽刺。
陆川听完,先是怔了怔,随即才从记忆的角落里翻出那段早已蒙尘的往事。
原来是这事儿。
他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没什么好道歉的。”
陆川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
“我压根没放在心上。”
这句话比任何尖酸的嘲讽都更有杀伤力。
因为它陈述了一个事实:你所珍视的、纠结的、甚至感到愧疚的东西,在对方眼里,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说完,陆川不再停留,转身就走,背影决绝,没有半点留恋。
留下刘宇鹏和张明玉。
以及一群感觉瓜没吃完、热闹看了个半截的围观群众,在原地风中凌乱。
“呸!装什么装!”
刘宇鹏看着陆川远去的背影,啐了一口。
他搂住还在发怔的张明玉。
“宝贝儿别理他,这种人我见多了,就是没实力才硬装清高。”
他指着陆川的背影,语气极尽轻蔑。
“你看他,连个出租车都舍不得打,只能靠腿走。这种穷酸,拿什么给你幸福?”
刘宇鹏的声音变得温柔,带着一种蛊惑。
“我才是最爱你的,只有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
他凑到张明玉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落下最后一颗砝码。
“乖,别哭了。今晚……今晚过后,阿姨的手术就能安排了。”
听到“阿姨的手术”这几个字,张明玉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微微颤抖的身体瞬间僵住。
她慢慢止住了抽噎,将脸埋进刘宇鹏的胸口,谁也看不见她的表情。
良久,她发出一个低低的,几乎听不见的音节。
“嗯。”
酒店大堂经理王明终于从一片混乱中挤了出来,脑门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
他一眼就看到了门口那几尊“瘟神”。
刘宇鹏正意气风发地搂着一个梨花带雨的女孩。
对着周围还没散尽的人群吹嘘着什么,唾沫星子横飞。
王经理一个头两个大。
这种客人最是难缠,有点小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偏偏你还不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