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儿收起了手中的小铁片,低头,轻柔地将木头上的木屑chui掉,露出刚雕刻好的纹路,才抬起了头。见是惠游,有些惊讶,不过想想过去,也就不怎么惊讶了。
轻轻地一笑,蓝儿指了指手头的木头:&ldo;感兴趣?!&rdo;
会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暗道这个女子怎么就不按常理出牌呢!她这样问,他就只能点头了。
蓝儿轻轻地笑了起来,不过分热切,但又不会显得太过冷漠。
&ldo;那里有凳子,你可以搬过来坐。我这边很忙,你若感兴趣,可以坐下来看看;又或者,你可以随意地在这参观,都是一些半成品,没什么大的意思,你随意吧。&rdo;
算是招呼过了,蓝儿淡淡地垂下了头,捏着小铁片,继续开刮木头,把惠游给晾在了那里。
惠游瞅瞅苏爹,又瞅瞅蓝儿。
从这一对父女的脸上,他真的是什么都感觉不出来。
于是,他只能自己拎了一个木凳子,坐了下来。
苏爹拎起一把锤子,开始闷不吭声地钉起了钉子,将那些已经弄好的木头装订成家具。一时间,这个木工房只有叮叮当当、咔嚓咔嚓的声音。
惠游坐着,有些尴尬,怎么都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可是偷眼看着蓝儿,他又很不想离开。
077
对这个淡淡含笑,眼中明显有些疏远的女孩,他好奇,心里也犯了嘀咕。他惠游自小人长得像一朵花,他家娘亲说了,你就不该身为男儿,这要是生了女儿呀,这求媒的人,肯定早就踏破家里的门槛了。
这话可不假,他出门在外,多少女子偷摸地瞅他,他一个眼神扫过去,肯定得脸红一大片。他不若滕登那般的雄伟英武,可是自有他的一番介于男孩与青年之间的青涩诱人。那纤细的身躯、修长而又优雅的四肢,自有一番浑然天成的纯真魅惑。加之那人比花娇的脸蛋儿,迥异于女子的娇柔,多了一丝男子的英气,可谓是在人群里所向披靡,混的是那个风生水起啊。
怎么,今时今日,他这脸就这么地不招人待见?!
红儿倒也罢了,她自身长得美,估计各种式样的美男子也见过,她不惊艳他也不奇怪;可是这个姿色平平的蓝儿也表现地无动于衷,眼中无半丝惊艳,可是让他郁闷了!
不会是,他突然之间变丑了吧?!
突然之间,惠游很想瞧瞧自己的脸!
转念一想,他打消了这个想法。
搬着自己的凳子,一直挪到了蓝儿的身边,惠游笑笑。
&ldo;嘿,你这个可真厉害!&rdo;又来了一把自来熟,说的是蓝儿的雕刻手艺。
蓝儿只轻轻地&ldo;嗯&rdo;了一声。
惠游有些自觉没趣。
亮闪闪的眼眸转了转,惠游一下子就被蓝儿的双手给吸引了注意力。
这一双,肯定是他见过的最糟糕的女子的手了。
非但不白嫩,反而还粗糙极了,手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有几处,还裹着一些没消散的血丝,估计是刚出的。他大概猜到,那是她在做木工活的时候被工具弄伤的。
小手的主人,还真是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握着刀柄的地方,都已经红肿了,他猜想那应该很痛,可她却一声都不吭,只是一下又一下地刮着木头,刻出花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