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脏呢?
他冲少女挤了挤眼:“伺候郡主,微臣乐意至极,又怎么会嫌脏呢?”
“更何况,微臣最爱……”
下一句还没说出口,就被一只精致的小手给捂住了嘴,少女完全预判了出来,他一定又要讲那些叫人面红耳赤的混账话!
裴寂就着那小手,低低地笑了。
“药真该凉了。”
魏云珠这才放下手,任由他继续用勺子喂自己喝药,少女怕苦,喝药本就艰难,现在被裴寂一勺一勺的喂着,只觉得难熬至极。
可又不能不喝,只能蹙着眉硬喝。
裴寂看在眼里,看少女喝完最后一口,便立刻将一颗蜜饯塞进她苦涩的唇齿间。
少女微微一愣,立刻得救般以舌尖将那蜜饯卷进了口中,以缓解那苦味,丝丝清甜的味道缓缓的散开,带着缱绻的馥郁,波澜渐起。
“郡主,你该休息了。”
耳边传来裴寂温柔至极的声音,少女却摇了摇头:“我不困。”
裴寂却自顾自扶着少女躺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柔声细语:“受伤了,就得静养,听话。”
男人的手掌轻轻覆上她的眼皮,意外的温暖,声音似乎带有一种奇异的魔力:“乖,闭眼。”
然后魏云珠就莫名其妙照做了,仿佛受到了催眠一般,困意来袭,眼皮立刻就沉重的不想再睁开了。
之后,少女便陷入了绵长的梦乡,见到她的呼吸渐渐平稳,裴寂这才帮她掖好了被子,手掌轻轻抚上少女细腻的脸庞,无限留恋的爱抚。
其实是他在汤药里加了安神的药。
这次小郡主伤得不轻,那毒过于狠毒,而且加大了剂量,存的是一箭毙命的心思。
然后,他起身走出了门外。
仅仅是一瞬间,一门之隔,裴寂刚刚眼里的温存笑意全部都消失殆尽,随之而来的,是入彻心扉的寒冰,萦绕着凛冽的杀意。
寂然无声的黑夜,化不开的浓重雾气,一道道黑影已经整装待发,皆恭恭敬敬的跪候。
宁错杀三千莫放过一人,是裴寂一直以来的行事作风。
……
寅时,顾府。
顾延翊正惴惴不安的踱步,他心中十分不安,已经整整一个时辰了,派出去的人却没有一人回来复命。
有侍卫进来,他便道:“立刻同我去暗卫所。”
暗卫中,各个都是他亲自挑选的人,是最忠心的手下,要说任务失败跑了,是不可能的。
叛变,更是不可能。
每年,他都拨下巨额的银票,纂养着这支私兵,他们训练有素,个个都是顾家的死士,已经十余载,若说所有人都忠心耿耿,恐怕过于以偏概全。
但叛变,在暗卫所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一但发现叛徒,不仅本人的下场会凄惨至极,无论逃到天涯海角都会被寻到,然后处决,而且其家人也会被残忍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