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这样,这样的不讲道理,这样的无理取闹,强势到要自己的全部都得遵从。
魏云珠眼眸里扬起了深深的怨气,凭什么?他到底凭什么这样对自己呢?
然后,她用力挣脱,全然不顾及那恶蟒此刻的身体状况,又踢又打,毫不手软,可是折腾出了一身汗,还是无济于事。
反而,被那铁打的恶蟒钳制的更紧,就像是他亲手为自己打造的牢笼一样,叫人永远都逃不开!
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那里面有愤怒,更是有委屈,叫魏云珠忽而气馁,她止不住的哭起来,简直是放声痛哭。
她不明白,自己这小半生都行善积德,为何会遇到这样的事呢?
少女哭的彻底,就像儿时被磕着碰着时,毫无顾忌的痛哭,满是委屈,全是迷茫,上气不接下气任由情绪泛滥成灾。
裴寂的眼眸也愈渐猩红,任由少女在他身上胡乱踢打的发泄,只是,死也不肯放开那只紧握着她的手。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眼底的执念没有减下分毫,只是哑声开口:“魏云珠,要不你喂药,要不我死!”
魏云珠哭的浑身发抖,伤心欲绝间终于渐渐稳住了情绪,她看着窗外的日头,却觉得比夜晚时还要黑,还要叫人透不过气来。
她累了,哪哪都累,也不哭了,只是一双空洞的大眼里,满是绝望,垂眸瞧了下裴寂,终于毫无情感的道了句:“好。”
她接过汤药,身子却还是有些抖,叫那汤药微微晃荡,墨玉勺子舀了一小下,红着眼递到那薄唇边。
但是却被裴寂偏头躲过,少女冷眼瞧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催促,只是微微发颤的手堪堪停在半空,进行无声的对峙。
然后,男人眸光落在少女的双眼,执拗又压迫,他指腹停在自己的薄唇上,轻点了下,得寸进尺。
李义下意识咽了口唾沫,转身就离开了,这首辅大人,真是个顽劣的主,固执的要命,都这时候了还闹什么幺蛾子,真不要命了!
魏云珠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深吸一口气,呷了口那苦涩的汤药,倾身一下一下的度给他,
看来的确烧的不轻。。。。。。。。
手掌不住的拍打在男人的胸膛,悲愤中夹杂着呜咽:“裴寂,你混蛋!”
混蛋!不如死了算了!
……
这船也不知是漂泊了多久,终于靠岸,裴寂喝了药,发了身汗,风寒也就去了。
不过从始至终,他都不愿放开紧紧攥着少女的手,好像生怕她再跑了似的。
等魏云珠回到永安巷,已经是第二个黄昏了,约莫是被裴寂也度了些病气,她浑身瘫软无力,头也晕的厉害。
郎中来看过了,开了几副药,便随着李义退出了房间。
她躺在榻上,固执的不肯回头,因为,裴寂就站在那,一动不动,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