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沐清秋浑然一颤,猛然意识到这便是那最不可不见的诀要。
付少清点了点头,“这也就是我今儿为什么要和你说的缘由!……那个吴岩,不是福王的人,而是皇上的人!”
“此次皇上调拨朝臣,那个吴岩不止名列在上,且还是仅次于郡守的要职。”
“什么?”沐清秋心口一滞,
付少清道,“吴岩所查的那些,虽说是我手下亲信跟着,按理是不会泄露出去的,可实际上,皇上早已经想办法让何少秋知道,让他以为这是你想要置他于死地,又或者弃车保帅的法子,所以,他只能出此下策,逼你不得不倾向他们,你用的那个酒杯,也就是原本给安乐王爷的酒杯早就被抹过了剧毒……”
“只是他没想到出现在厅宴上的不是安乐王爷,却是皇上!我想,他也并非不曾想过放弃,甚至于他过去想要和你敬酒的时候,也是想趁机把那个酒杯给换下去的。可没想到皇上早已经有所觉,让他不得不临时起意……”
“毕竟吴岩所查出来的那些,就够他何少秋抄家贬官的,何况,他领头逼迫皇上的时候,是你斥责了他,更让他以为你早已经不顾及他的生死。所以,他索性孤注一掷……虽说何少秋是你提拔上来的,可你知道,我知道,柳玉言也知道,恐怕皇上也知道……实际上他是福王的手下,若是皇上死了,也是大功一件。”
什么?
沐清秋只浑然震惊。
后面付少清也说了些什么,只是她什么也听不清,眼前也一阵模糊。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原来所有的一切竟是因为那个吴岩,因为那个她一直以为只是在街上偶然遇到的那个吴岩!
因为吴岩提醒过她,她就觉得这个人心思纯正,因为吴岩只是她偶遇,她便觉得至少他不是什么人的什么棋子。而因为吴岩查到了关于何少秋的事情,她对吴岩有了疑心,可还没等她想到吴岩究竟是谁的棋子的时候,那个帝王又如此的暗示她……
如果她知道吴岩是那个帝王的人,或许她也会要吴岩去查,可至少不会查到自己的头上,就是查到了也会主动去驾前承认错误,自请贬谪。可正是因为她以为是那个福王的人,以为所查是那个福王的意思——弃车保帅。
她以为那个福王没想过要她死,而她也主动把那些名册交到皇帝的手里,也勉强能落得两处安身。可实际上,她早已经——
陡然间,黑暗中的那一声狂喝猛地闯入耳际——“沐清秋,便不是死在主上的手里,你也会死在这个人的手里——”
头,好痛!
沐清秋猛地捂住自己的脑袋,乍然痛呼。
“清秋,你怎么样?”
付少清只惊呼出声,忙扶住她。
沐清秋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只浑然无力。“我没事……那,嫣然呢?”
付少清看着她的脸色已经泛白,沉吟了下,到底还是说道,“嫣然是福王的人……她也想过要杀你,可终究没能动手……在她的房间里,我们翻到了她留下的血书。当中说对不起她的主子,也对不起你。若是有来日,还请你能原谅她!”
什么?
霎时,沐清秋只觉得胸口一阵阵的发闷,几乎喘不上气来。眼前也骤然一阵发白。
……嫣然,嫣然她还真是那个人所说的“蹊跷”。
可,可要是她所知道的这些都是付少清所说那样,那到底还有什么值得她去相信的?
不,有,至少现在身边的这个人就值得她相信!
可,又是真的值得吗?
她抬头,看着这个男人,明明这么近,突然又觉得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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