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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
和以往每日一样的跪拜。
只是这次也就是那些洪天的“万岁”什么的声音刚静下来,殿内就已经响起一声清朗的声音,“臣中书省行走温卿有本要奏!”
一般说来,中书省的事情都不会在早朝上提及,而是专门在御书房和皇帝商谈之后再议。所以当温卿的话音刚落,朝上就已经有些许的异样声音传来。只是因为温卿是天子门生,所以也无人出列说什么。
“何事?”
高台上那个帝王道。
温卿郎朗,就把昨儿在鲲鹏酒楼和沐清秋商量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概括起来,就是西北边城有异,为了以防万一,臣请充斥国库。
原本朝堂上就有些微动,但听到温卿这话,立时整个朝堂就有些哄乱起来。
先后就有官员站出来,说什么两朝十多年来安然无恙,和平共处,早已经人心上下。而此时这种举动无异于有挑拨动荡之嫌。
还有官员说我们这边充斥国库,和西北有什么关系。
更有官员说,我堂堂天&朝国库本就充盈,哪儿来的什么充斥等等。
反正一时就是乱。
沐清秋立在一边,就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只是她不想动,却偏有人要她动,就在那一众凌乱的声响当中,一个声音突然冒出来,“臣曾听闻沐相在江南水患一案回京路上曾提言两策。臣以为足以应对西北异动,而至于国库充盈,臣以为不过是温,大人言过其实!”
神马?
沐清秋不得不转头过去,说这话的大臣貌似之前并没有什么太过清楚的认识。想必应该是帝派的什么人。
若是之前她倒是很感谢他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毕竟当初她在朝堂上提出那个策略的时候,是大多人多反对的。可现在他这么说——换句话,不就是她也是他们那波的?不抵抗,不反驳?
可惜,她不是!
沐清秋冷哼一声,抬脚上前。
“臣沐清秋启奏——”
一时,凌乱朝堂寂静。
“沐相请言!”
轻微的帝冕珠帘声起,沐清秋的心头微颤。
她忙吸了口气,掩去自己身上陡然而来的酥&麻,道,“臣以为众位朝臣立朝多年,不会不知道近百年来游族和我炎氏王朝是如何水深火热。虽近年来安然无恙,可若是说游族尔等便是不知足的豺狼,也终是有迹可循!不知道皇上以为如何?”
“清秋以为但凡是豺狼往往就是贪心不足,恃强凌弱,如今安然,并不说日后便是永不相犯!臣以为温,大人所言不过是天寒地冻之防御之术。何况月后我,朝也历新年,国库充盈之事便也迫在眉睫!”
“至于国库是否充盈,皇上一问温,大人即知!”
一番掷地有声的话后,沐清秋把话题又重新抛回给了一直立在当下的温卿。既然这番话是温卿提出来的,那温卿对于国库的充盈应该是最清楚的。
而在场的那些比较精明的官员听到沐清秋这番话也就彻底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沐相根本就是和温卿串通好了的,而这个温卿所言则根本就是皇上的用意所在。
只是当温卿说出来国库的实际银两和账面银两的差距之后,那些官员又都不约而同的低呼。
他们也是知道这当中自有差距的,不然也不会在温卿提到的时候就这样强烈反对,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当中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而他们惊讶低呼,那高台上的帝王就更是声色俱厉。最后旨意下,安乐王彻查,命各个官员从国库中私借银两的全都限日归还。逾期不还者则抄家,降薪,贬官等等。
这一番的话下来,那些朝堂上先前还乱着的百官立马就老实了。低垂着头不说,还要恭敬道,“皇上英明——”
这样的一番折腾之后,早朝也已经过了不少的时候。然后就听到那位帝王在高台上问,“各位卿,可有要奏?”
话音未落,沐清秋已经抬脚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