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已经是这个样子,等她回去京城,不就是等着人家拆穿她是女子的身份么?而且还是珠胎暗结的那种。
这么说,他是在安排她的后路了?
沐清秋抬头,看向面前这个男人。
他身上穿着她所熟悉的明黄色的龙袍,头上的盘龙金冠在光亮的辉映之下,熠熠生光。白希如玉的面上是让她倾心的魅惑无边。
她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留在他的身边,也曾经以为和他的种种在日后想来不过一场风花雪月的美事而已,却从没想到她会下决心留在他身边。
而他也在努力的想要她留下来。
此刻,看着他一脸淡然自若,看着他的嘴角上挂着她熟悉的清浅笑意,可那双眼眸里却是泄出了只有她才看得到看得懂的一丝不安。
他,做了那么多,不就是想要彻底的把她的后路截断?
他,做了那么多,要的不过是她留下来。
若他不过是个普通的男子,她都会因为他这样的费尽心思而感动,更不要说他是一朝帝王了。
沐清秋脸上的深凝,慢慢的浮华成空。
嘴角越弯越大,身子越来越软,最后整个人都依靠到他的怀里,深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便已经是隽永。
他,是这个世上最好的男子。
他,也是她最深爱的男子。
许久,沐清秋几乎就要睡着了,才突的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琛,你怎么安排沐相?”
“你想知道?”
“……”
“先用膳吧!”
“……”
……
……
五日之后。
皇帝的驾辇到了幽城。
七日后,皇帝派往游族的密使回城,面见皇帝,并带回了和游族二十年不动兵戈的协议。
边关的众将士听闻都不约喜形于色。
沐清秋则更是欣喜之余,直接就把那个密使给揪了出来。带到一处暗房。
“说,是不是你告诉皇上的?”沐清秋瞪着他,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
那个密使,也就是许久都没有在沐清秋跟前露头的柳玉言扯了扯嘴角,“相爷,您能不能念在下官辛辛苦苦来回奔波的面子上,过会儿再和下官说这么重要的问题?”
“不能!”
“为什么?”
“因为你转眼就跑了!我能追得上?”沐清秋索性就直接拦到了这个暗房唯一的出口方向,直盯着他。
柳玉言默默叹息了声,转脸已经又是一脸谄媚,“清秋,我不过是要皇上有个准备,对不对?你想,如今你都这么……”说着,柳玉言的视线往沐清秋某处已经有些遮挡不住的方向匆匆的划
过,又赶快的转移过来,恳切非常。
“……显眼,那若是皇上最后一个知道,就凭着男人的血性也是要恼怒的,恐怕就是连你这个丞相的位置,你说的那个什么自由都没有,从此只能是老死在深宫里,自怨自艾。——哪儿能像是现在这样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了。所以,总之说来,清秋你还是要感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