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夜她和小白明明还在……
“那时候你已经睡了。”他好心地补了一句。
褚嫣松了一口气,又恶狠狠地质问,“你切换了,怎么还睡这张床?!为什么不去别的房间?”
“头痛,走不动路。”
“就这么几步路,你都走不了?你知道什么叫避嫌吗?而且你刚才醒过来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非要等我爬你身上才……”
谢郁白站起来,仿佛懒得跟她废话,冷淡的眸子扫过她的腿根,“你走光了。”
褚嫣低头,又一声脏话,扎进被子里,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谢郁白嗤笑一声,缓慢地俯身过来,喊她名字。
被子里没动静。
谢郁白扯住被子往下拽,迫使她露出脸。
她翻脸了,中气十足地骂,“你滚!”
谢郁白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
“有屁快放!”
“你知道我和他同步记忆的吧?”他语气慢条斯理,存心气她似的,“你跟他做什么,我都有印象。”
他就差说自己很熟悉她的身体,所以没必要遮掩了。
褚嫣彻底挂下脸,难堪羞愤到极点,抄起一个枕头砸过去。
此前她一直回避这个角度,以为只要不提,就可以忽略过去。
现在被他直接点破,她没办法自欺欺人了。
她索性一把扯开被子,“你既然知道我跟他昨晚做了什么,肯定也记得我昨晚在浴缸里跟他说的话。你出来了也好,我们趁这个机会,好好聊聊吧。”
男人沉默片刻,捡起地上的枕头,拍了拍灰,轻笑。
“急什么,等安岚落网了,我们有的是时间坐下来慢慢聊。”
褚嫣一阵怔忪,神情变得复杂。
他这么恨安岚,也是理所应当。
安岚帮助小白压制他这个主人格,让他沉睡了十几年,对自己的人生和躯壳失去掌控权,但却拥有副人格的全部记忆。
从五岁开始,被封禁在身体里,看着别人代替自己生活。
这无疑是残忍的,比彻底抹杀他的意识都残忍。
褚嫣还是迟疑了一句,“安岚她……”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没可能。”
“她必须付出代价。”
谢郁白直起身体,居高临下的身影投在床沿,笼罩着褚嫣的脸,眼底只剩漠然。
褚嫣抿唇,安静下来。
没立场的人,只能保持沉默。
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谢郁白捞起接听,低低应了两声,挂断。
仍旧面无表情,仿佛宣告一件不痛不痒的事:
“不用我费劲了。”
“安岚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