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洪缓缓绕着殷郊走了一圈,眼神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哥,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的性子我再清楚不过,你向来外硬心软,尤其是对自己认定的人。”
“但如今……你眼里的温度没了。”
“温度?”殷郊微微仰头,看向天际,云海翻涌间映出一丝讽意,“你知道那温度是怎么消失的吗?”
“还不是拜你们措辞,是被你们一刀一刀削去的。”
“她为什么没有来?”
“还是不敢来见我?”
殷洪的眉心微蹙,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
他似乎听懂了殷郊话语中的深意,却刻意回避了这个问题。
殷郊转过身,双眼直视殷洪,“你来见我,不会只是为了说这些废话吧?”
殷洪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哥,我承认,我这次来,是带着任务的。”
他抬手,在掌心托起一卷封着金纹的信简,金纹上隐隐流转着阵法的气息。
“这是玄都大法师亲自下的令,让我交给你,或者说,让我保护你。”
殷郊的笑意更深,却不见半点温暖,“你什么时候成了他的鹰犬了?”
殷洪摇头,神色依旧从容,“鹰犬不鹰犬的,重要吗?”
“哥,你也该明白,如今局势变化莫测,你一人要独善其身,谈何容易。”
“不如……我们兄弟再站在一边。”
殷郊缓缓逼近两步,眼神直逼殷洪深处:“看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天真,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什么都敢往外说。”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蔑视,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童。
“看来……她连你都没有告诉。”
殷郊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殷洪,你可真当了一个好棋子。”
殷洪的笑容微微凝住,但很快又恢复温和。
“棋子也好,兄弟也罢,最终都是为了活下去。”
“活下去?”
殷郊声音低沉下来,“那我现在活得好好的。”
他的目光冰冷,直视着殷洪的眼眸,缓缓吐出下一句话,如同宣判:“至于你……我就不知道了。”
话音落下,云海间的风骤然一紧,像是天地之间的气机都被二人不言而喻的杀意牵动。
殷洪叹息一声,收起信简:“哥,你真的变了。”
“我从来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