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草民拜见大人。”许聪声音有些颤,但是还算体面的给南初行了个礼。
季锦皓拿起册子说道:“许聪,二十三岁,本县人,年幼考上了童生,如今在学院读书,是也不是?”
“是。”许聪头也不敢抬一下。
“知道本官为何唤你过来吗?”南初声音本就温和,话一开口就让许聪放下了防备。
“草民愚钝,不、不知。”
“听闻你常和许三家打交道,许三的尸体今早被人现,你可曾听闻?”
“草民早上醒来一直在温书,未曾去老道巷,所以不知。”许聪大概是太过放松,连话语里头明显的漏洞都没有剔除。
“啪——”
南初一改面色,喝声道:“还想隐瞒!我未曾说过许三的尸体是在老道巷,你既然没有听说过那么是怎么知道的?你与王氏究竟是什么关系!从实招来!”
许聪本身没有见过如此严肃的场面,家里也都是宝贝似的疼爱这个读书的孩子,被南初这么一吓,腿都软了,直接瘫在地上开始申冤。
“大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许聪突然扯着嗓子喊叫。
“哦?”南初像是来了兴致。
“什么不是你?与王氏通奸之人不是你?还是杀许三之人不是你。”
“是是是,我、我是和嫂子通了奸,但是杀许三之人确实不是我啊!”
“说谎!许三在夜里睡觉时遇刺,而院门也会从内挂锁,房屋也没有攀爬痕迹,定是你和王氏串通,事先藏进箱子里等待时机!”
许聪被这话吓的尿了裤子,“大人,我和嫂子确实想杀了堂哥,但是昨天晚上小人还是不敢杀人,就在箱子里躲了一晚上,等到天亮了,屋子里没有动静才敢出来。”
“大人,大人我冤枉啊!我当时是一时糊涂才听了王氏的鬼话啊!我真的不敢杀人啊!望大人明察啊!”
许聪向南初爬去,被季锦皓一脚踹了回去。
南初拍桌而立,“一派胡言!不是你杀的人,那么昨晚杀人那么大的动静,你离死者那么近会不知道?如实招来,要不然别怪我用刑!”
南初的手已经拿起令牌,两旁的衙役为了印证南初的话一般,用水火棍敲了敲地砖。
“大人,小人确实不知!如果说谎,天打雷劈!当时太黑,我只知道许三因为什么出去了,回来之后就熄灯了。”
“继续。”南初反而不急了,坐在太师椅上听许聪的辩解。
“再、再之后……没有了啊大人。”
“你且细说说,你听到了什么响动,比如你和王氏故意弄坏的院门的声音。”南初给出适当的提醒。
许聪眼睛向左瞥,努力想着什么,“好像、好像许三出去后,门响了三次,然后他就回来了。”
“许三出去后,你可听到什么响声?或者其他声音。”
“这……”许聪挠挠头,“对了,我听见外面隐隐约约有人吵架,然后……好像听见跺脚的声音,就一下,应该是外面的人吵不过动手了吧。”
“许三回来之后,你又听见了什么。”
“嗯……他吹了灯就睡了,我也不敢杀人就也打算睡一觉,快睡着的时候听见‘咚’的一声。”
“类似于哪种声音?”季锦皓询问。
“像是什么东西掉下来了,然后他好像起夜了,我就睡着了。”
许聪看了眼衙役手里的水火棍又喊道:“剩下的我是真不知道啊!我等公鸡打了鸣就出来了,谁知道在巷口看见许三死在那里,我、我心里有鬼,就把院门给锁住了。”
南初挥了挥手,“把他带下去,押入大牢。”
南初全身靠在太师椅上,有些头疼的按摩太阳穴,丝毫不在意还在叫嚷的许聪。
花黔抱着小橘猫也从后面走了出来,季锦皓则是在整理刚刚的笔录。
“线索又断了。”季锦皓抬头看向南初。
“还有一点,消失的被子,应该就是现场没有太多血迹的真相,地上的血是凶手搬运尸体造成的。”南初说道。
刚刚整理完笔录,听到大人已经信了许聪的说辞,不禁问,“大人怎么这么快排除了许聪的嫌疑?”
南初听到这话反倒是笑了起来,“你怕不是做笔录做傻了不成,那许聪躲在柜子里一天,又怎么知道抛尸的具体位置?”
季锦皓敲了敲脑袋,“是我糊涂了,许聪听到许三起夜的声音,大概就是凶手杀人挪尸后又放水冲洗地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