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淑芬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不停地想,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
生了几个不省心的娃,天天惹事。
终于,她猛地坐起身,眼神在黑暗中闪出一丝决绝。
她套上一件外衣。
轻手轻脚地开门出去。
周淑芬漫无目的地走着,心里空落落的。
路过一家还在亮灯的小店。
她索性推门进去,随便买了点东西。
拎着东西,她慢慢走到那间铺子前。
服装店里面干干净净,东西全是新的。
这里原本是她准备给小女儿开的店,是全家最后的指望。
她顺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木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她把买的啤酒放在了桌上。
心里堵得慌,她只想借点酒劲让自己松快点。
其实问题说白了也不算太复杂,归根结底,就是钱。
钱没了,人就没了退路。
左想右想,每条路都撞上墙,除非她愿意把那笔钱拿出来。
可这怎么可能?
周淑芬还没傻到那个地步。
她已经付出够多了,不能把最后一点家底也搭进去。
那是她给女儿攒的嫁妆,是未来的指望。
她又重重叹了口气。
今天都不知道是第几次叹了。
她打开啤酒盖子。
仰头灌了一口,冰凉苦涩的液体滑进喉咙,一路凉到胃里。
一口不解气,她接着又一口接一口,嘴唇发麻。
没一会儿,整瓶就见了底。
酒精一上头,脑子就开始发晕。
她靠在墙边,意识有些模糊。
就在这半梦半醒之间,她忽然察觉到门口似乎站着一个人影。
这大半夜的,谁会来这儿?
她心头猛地一紧,冷汗瞬间从后背渗了出来。
她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那道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