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必然能寻找到突破口。
参与的不是一个人两个人,有的嘴硬会不说,但有的人嘴会软,一拷问全部招供出来。一个招供,会让所有人全部招供。
“大家休息一会儿吧,白天养好精神。”郑朗道。两边船上有一干小吏,还有诸多衙役,他们呆在船上准备随时调用,可真相却没有说。到现在为止,真相仅赵通判一人知道。
天色再次黑下来,大家起来,草草的吃了一些干粮。
赵通判眼圈有些黑,天正是不冷不热时候,可他没有睡好。这是第二天,第一天可能没有动静,第二天可能没动静,若是第三天第四天没有动静,这件事那么会向相反的方向发展。
太平州动用的人手不多,仅是这一次调了人手过来,然而江宁府那边动用了多少人?
原来派来暗中密查的衙役,以及还不知道两艘船上一共多少衙役与厢兵。若此计不成,会成一个大大的笑柄,况且从哪里拿出五百金出来?
但郑朗神情很好,吃完盘坐于地,不用说开始静想学习,几个学生也就着油蜡在认真读书。看到他们坦然的样子,赵通判不由再次啧啧惊奇一番。
夜渐渐深了,一个大汉匆匆忙忙地跑回来,来到船上说道:“得手了,一共是四个和尚。”
“四个和尚?”郑朗脑海里不由浮想起一些不好的画面,额头上滴下几滴汗。然后道:“辛苦你们了。”
“不敢,这种人神共诛之事,小的能参与其中,是荣幸之事。”
也很不容易了。
知善当初选择地点时,考虑长远,选择在那个平台上,又刻意地削了削山壁,使上面的山体更加陡峭。下面不用说了。正常情况下,除了长翅膀,不然只能乖乖的从撞钟寺那条山道进去。
可是他日久松懈,疏忽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铁柱子。为应付太平州各个知府的催问,让工匠用铁柱与铁链做了简易的栏杆。其实用得着做吗?然而工匠不知,害怕出事,打得很深很牢固。知善不好阻拦的,难道对他们说,我是做样子的,你们糊弄一下可以完工啦。所以那一天郑朗与丁胜用手推了推铁柱子,试一试牢固性。
从上面没有办法下去的,如果有女眷带着箱子,箱子里面不是衣服,而是牢固的绳索,仅二十丈,足以垂下悬崖。秋水渐小,趟着一点水,借着绳索,只要身手好的,就可以攀援上去,或者滑下来。
也不容易,毕竟二十多丈的高度,还是有一点危险性。
这个致命的弱点,注定知善覆灭的命运,也给了郑朗破此案的大好良机。
郑朗又问道:“有那个方丈吗?”
“没有,有两个中年和尚,两个长得很清秀的小沙弥,我们伏于床底与屋顶上,将人迅速擒住后,也没有审问,我先滑下山回来禀报。”
“你们做得好。”郑朗说完,对赵通判说道:“走。”
环儿与四儿留下来,即将揭开的真相会淫秽不堪,她们是少女,不方便过去,但将四小带了过去。以后皆要做官的,这些事,或者类似的事情,迟早要面对。
一干衙役与小吏跟着下船,那两边船上的人也鱼贯下来,手中持着武器,可是赵通判瞠目结舌,陆陆续续的,居然下来六十多人,再加上以前动用的衙役,此次江宁出动多少人手?
转念一想释然,王通判欠了郑朗的人情,郑朗在丹阳湖上的表现,又让江宁府尹李若谷也欠了一份人情,况且这是弥天大案。
没有多想。
跑在郑朗后面,一行人冲入了夜幕,秋雨已停,道路有些泥泞,走了一会儿,临江寺进入视野。
……
这一段历史将永远被宋朝文臣一遍又一遍快乐的记载着。
至于是不是胡说八道,无中生有,他们不会管的。
能对皇帝胡说八道,岂不正是做臣子的最大梦想?但有没有想过,这种做法与赵高有何区别?
至于河北的受灾百姓,那算、什、么、啊。
南京留守推官石介开始上书,推官,也就是武三郎父亲的官职,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官职。
一个很有学问的人,与胡瑗、孙复合称为“宋初三先生”。不过因为其喜欢胡说八道,一直没有让赵祯重用。可就是这个人,将会在赵祯朝扮演着一幕又一幕重要的角色,这次是诬蔑赵祯,下次将会彻底将范仲淹与赵祯发起的改革搅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