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郑朗瞅了瞅魏天龙,块头有了,平时偶尔也通信,信中魏天龙说他平时也练习骑马射箭,不过郑朗担心地问:“魏三哥子,你父亲同意你从军?”
“同意了。”魏天龙挺着胸脯说道。
是同意了,好说歹说了十几天,差一点将他老父亲活活气死。
最后还是他母亲同意的,怎么办呢,喜欢武事,又有郑朗在西北照拂,虽有危险,说不定运气好,能博一个一官半职,尽管武将不值钱,比现在布衣身份要强。
“你想好了,如今留在西北军营做为将士,有很多危险。特别是泾原路,眼下虽然平静,未来战事将会持续不断。”
“郑相公。”
“朗哥子,算,喊我大郎得了。”
“大……郎,你身为宰相不怕危险,我怕什么危险?”
“我是留在西北,但不会上战场作战,你做士兵必须上战场作战,两者情况不同。”
“怕什么,那个班什么来着,还投笔从军。”
“是班超,投笔从戎。”
“对,班超。”
“你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想从军是吧,我写一封信问你的家人,你父亲确实同意,我会批准你加入军中。暂且你留在渭州城,随军训练,若吃不了这个苦,也乘早回去。还有,未来有可能有一战,你随我观战,再做决定。”
“好。”
让侍卫带魏天龙下去休息。
这才与妻妾说话,问:“二娘病好了吗?”
“好了,不过二娘娘身体不及从前。”崔娴说道。
郑朗叹了一口气,不知怎么说。
“几个娘娘很生气,责问你为什么去西北,不回家看一看。”
“我去西北,她们能放心吗?为了耳朵安静啊。”
江杏儿嘴角露出笑意,还有故事呢,听说儿子去西北,几个娘娘又担心又不满意,但终是西府副相,又有几份欢喜,于是准备杀猪宰羊,以示庆贺。甚至与老宋伯准备隆重的祭礼,祭拜郑家列祖列宗。
但郑朗居然一刻不停,就离开郑州,几个娘娘气坏了。
也是一种小市民心态,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其实最后一喜是不对的,应为荣归乡里。
不是几个娘娘荣归乡里,是儿子荣归乡里,比她们自己荣归乡里,更让她们激动,但郑朗……
事后郑朗再三请罪,几个娘娘还是不乐。
崔娴说道:“官人,这一次西北事了,你做一个京官吧,不要做宰相,不然岁数年青,功又高,会被诸臣嫉妒,反而做得不长。那怕担任一个三司使,反而京城会时任更长。离郑州近,几个娘娘也能时常看一看,况且家中也不缺钱,不如在京城买一个宅子,接几个娘娘来住。娘娘老了,我父亲也老了,去年向朝廷提出致仕的要求,虽未批,也到了致仕的时候。还有四儿、杏儿、环儿她们的家人,也能时常聚一聚。”
“好,就依你之见。”
说归说,西北还要呆很长时间,有可能两年,有可能会是三年。
但京官郑朗不想当的,最好在附近一个州府担任知州知府,未来京城会更麻烦,甚至比元昊都麻烦。
未说。
抱过两个女儿,一边一个,亲了一个嘴儿,郑航吓得哇哇地哭,倒是郑苹高兴地喊道:“爹爹,我想你。”
江杏儿生气地在郑航的小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杏儿,孩子小,几月不见,不认识我很正常,不能打。”
但崔娴不大喜,郑家两个女儿,弄得崔娴呆在郑家都似乎抬不起做人。
几个妻妾到来不久,李征元也到了渭州,同时带来大批武器,包括郑朗在京城要求订制的刀、斧与钩镰枪,还有一批抛石机,与大量火药。
抛石机陆续投放到各个寨砦,砍马刀与砍马斧泾原路抢在朝廷武器到来时,自己做了一批,交给士兵练习。陆续也投放下去,但火药没有发放。这是留作关健时候,当作秘密制胜武器使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