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圣上,谢过郑公,谢过周总管。”王韶大喜,有特务营详细的情报协助,无疑是如虎添翼。
“大家皆是为了大宋,无需谢过了,第二条我向你提供一个帮助,但在这之前,请你记住一句话,今天所听到的不能向第二人泄露,那怕是最至亲的亲人。”
“请明示。”
“嗯,我协助你,只能呆在渭州协助你,过一会儿,我会安排三人,与你一道前往平夏城,由他们与你保持联系。”
“行,”王韶道,但他眼中还有一丝不解。
周渊看出他的疑惑,说道:“此一战,乃是郑公看好你,不然还轮不到我本人出面,因为本人还有一个名字,没藏青都。”
前面将没藏青都说出来,后面王韶差一点嘴冒白沫,雷了。
不过他迅速反应过来,周渊也许没有几人知道,没藏青都知道的人太多了,甚至许多西夏人都能认识,当然不能去前线。忽然他眼中闪过古怪的神情。
“不错,不愧是郑公看好的人,居然猜测出现,其他的五员没藏六虎皆是特务营的高级特务。”
“我,我,”王韶嘴角哆嗦了。因为六人当中有一人此时正坐镇天都山,李开泰。此人在西夏成名已久,对辽对宋对吐蕃,皆立下赫赫战功,为了对付此人,王韶与种谔绞尽脑汁,敢情几月来,一直是谋划对付自家人哪。
“先带一个好消息给你,西夏马上围攻绥州城,带去了大量将士与军队,这是奇袭天都山的好时机。其次是李开泰,他会配合你行动,关健时候能调动一些军队离开天都山,便于你行动。但有两个前提,一不是有损他的名声,未来李开泰必有更大的重用,若因为天都山一战,让梁氏推卸责任将他斩杀,即便有功,也会得不偿失。二是做得漂亮一点,不能让外面人怀疑。”
“好,我知道了,一定会谋划好,”王韶认真地答道。这五个人已经成为西夏的重要将领,一旦利用得当,会起来无可拟代的作用。仅是为了一次突袭,折损一人,那是有点得不偿失了。
“不错。不错。”周渊又夸了一句。
王韶又想到一个问题,压制住心中的惊讶,问道:“这么说来,朝廷不久便收复西夏?”
“王知军为何有此问?”
“年龄……”王韶委婉地说了二字,都五十岁左右了,军人寿命短,若等他们老死了,就失去了价值。不知道过程,但想来朝廷在五人身上必花下许多心血。收复西夏时间拖久了,五名关健人物利用不上,损失太大了。
“是啊,王知军既然问起,某也不妨对你说一说。郑公之意,还是如你平戎策上所写的,先经营河湟,后经营西夏。即便收复西夏,大约也要到十年过后。不过也无妨,受郑公之托,朝廷早在十几年前就向五将下了命令。低调行事,将身上隐疾隐伤一一治疗,同时尽量减少奔波,也减少亲自前往前线作战受伤的可能。”
奔波少了。隐伤痊愈,保养得当,寿命会延长。而且也与五将的身世有关,虽及时的投奔梁氏与梁乙埋。不过以前投奔没藏,后投奔李谅祚。再投梁氏,名声也不大好听。主动的避免领军,一是保养身体,二是避嫌。低调的人,总会招人喜欢的。梁氏也喜欢,分别给予重用。包括赵善金领兵驻扎天都山。
这就是朝廷未来军事的大方向。
王韶五味杂陈,带着种章二人以及六员勇将,返回平夏城。
时光如梭,转眼到了腊月,梁氏派使重新议和不成,恼羞成怒,先是派使向辽国求印绶。对付宋朝,尽量与契丹交好,若能分兵牵制那更妙了。此乃是西夏大臣罔萌讹的主意。
耶律洪基整天忙着狩猎,不亦乐乎。
他对西夏没有多大兴趣,相反的,对宋朝倒是不恶。若西夏到了生死垂亡时刻,也许契丹会出兵相助。但这时候嘛,别想了,父亲屡被西夏击败,当真不记仇恨?
连一个印绶也不给,甚至对宠臣耶律乙辛,当着西夏使者的面嘲笑道:“夏人,乃狼也,永远喂不饱的。宋朝变相助其钱帛,支持他们对抗我国。又助其平灭叛乱,给其岁赐,却多次入侵。若此国强大,我朝西南永不得安宁矣。”
不是他想到的,乃是郑朗入使契丹教导他的。但抛开真正的真相,似乎西夏就是这么一回事。
耶律乙辛媚笑道:“是谓宋朝软弱,若是我朝,既夺其六州,何用交还?”
遭此羞辱,使者没有脸面再呆下去了。
梁氏求助不成,但疯狂地单打独斗,让梁乙埋率领大军进攻绥州,梁乙埋率亲军壮骑连攻顺安、绥平、黑水等寨(在绥州的西南方向,乃是嵬名山族人的屏障)。宋朝早有防御,在绥州修的寨堡并不多,但每一寨皆坚固高大。西夏军队到,没有与他们野战,只是防御,还没有到诸寨壕沟下,宋军几轮劲弓强弩,以及火炮打击,丢下几百名尸体,落荒而逃。
梁乙埋一怒之下,从西北方向,率领所有大军来到绥州城下。连攻了十天,不但无功,而且这一次牺牲的人更多。于是将大军驻于绥州城外定仙山,以至定仙山烟火皆满,谍者告诉坐镇绥州城的郭逵,郭逵说道:“此乃遁也,特以此张虚势声。”
但这一回郭逵可不想他们轻易将大军撤回去。
因此于城头上将妇女亵衣张起,又派谍者潜入西夏军营前,散发羞侮文书。有种继续攻打绥州,没种那就象龟孙子一样,往回逃命吧。
梁乙埋羞怒,本来准备撤军的,一怒之下,又再次强攻绥州。
南方出事了。
宋夏已经翻目成仇,也无需客气。